第十九章 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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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还和同学们一起坐在电梯里，开着这个玩笑，像正常人一样成为现实的一部分。又或者，我只是漂浮在虚空中的一团原子，在一系列热力学奇迹中与其他原子团撞击，而现实中，这些奇迹随时都可能停止。也许没有什么是相连的。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相通的。也许连虚空和原子也并不真正存在，宇宙的真实形态只是无法形容的、无处安放的东西，它们永远试图触碰，却注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透过窗户，我看到世界扭曲成一团不可能的阴影和形状，让人不忍直视，就那么一瞬间...

......然后就结束了

还有，呃，他想为婚礼买些银器，但不小心在戒指上花了太多钱，所以，呃，真的很尴尬。我说完，避免与任何人目光接触。

不过，似乎是上天眷顾我，因为大家似乎都不再注意我了。就连小兰似乎也没听懂，眨了眨眼睛，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一点血从我的鼻子里滚了出来，我用手帕接住了。现场还有几个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其中包括马觅乐，她用手接了一下，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我瞥了一眼安妍菲。她也没有在听，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象不是害怕，而是惊讶。

我也看了看。

正前方，白茫茫的云层已被深黑色的帝王星所取代，点缀着许多光芒四射、色彩鲜艳的光点，在大气层之外一闪而过。有些近在咫尺，你可以看到它们的机械部件因设计而异而较远的则形成了一条带状，据说让人想起了旧世界的银河环。它划过天空，有金色、紫色和白色，就像愈合已久的伤口留下的疤痕，闪耀着不可能有的纯净，即使在这里也无法完全揭穿它的伪装。

这些是恒星灯塔，非正式地称为星灯或简称星灯，它们的作用是从地面上创造出天球的幻象，引导人们通过帝界，并用假铁标记出平面物理空间的边界。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由打铁工人建造的，内含传统熔炉，就像大灯的缩小版，但也有一些是后来的奥术师添加的，通常用于导航或科学目的。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们

下面...

是超级碗，现在几乎是它的全部了我们还没有高到能看到周围或下面的黑夜但我还是能看到地表上的一切古老的伊鲁和笼罩着伊鲁的乌云现在远在下方，几乎无法辨认；伊萨拉湾旁边的一个小点和主宰着这个地区的阿基内斯提山脉的阴影中，什么都没有。

当然，即使是这些，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地理特征。如果我看的是一幅画，而不是一块玻璃，我就能用手指把它们全部塞进去。

从上面看，超级碗大致是一个碗的形状（虽然比这个词给人的印象要浅一些），包含在一个同样形状的石头和金属的上层建筑中，但规模要大30%，也要厚得多，它还悬挂着将大灯从一侧带到另一侧的拱门目前有些倾斜，因为它是弹簧的。然而，这些形容词的内涵都是人们可以拿在手上的普通物品，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它的规模非常巨大，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宽约13000公里。我们的正下方是新月形的伊利森盘古大陆，前方的海洋中是伊诺特群岛，而后则是椭圆形的孤儿大陆，当它接近碗的边缘时，后方呈弧形。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很难把它看作是什么，而不是一团形状和颜色。你可以指着它说：哦，那一大片金色的斑点就是阿沙罗米沙漠，或者那一大片绿色的区域一定是维拉克河谷，但你无法将这些事实完全内化，也无法真正相信你是在像这样看着这些地方。人们的大脑不具备以这种方式处理现实的能力。

不过，它还是很美。

不过，这已经是我第六次看到它了，过去我曾和小兰一起坐过几次电梯，而现在除了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层面都与它分离了几乎感觉有点世俗，就像在看一幅画。人们真的可以习惯任何事情。

另一方面，安妍菲和马觅乐明显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后者用手捂住了嘴。

哦，我的天哪......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啊，马觅乐补充道，她的声音异常遥远。真的很不可思议，是吧？

我从没意识到它会如此巨大，安妍菲接着说。哀伤国度之外有多少空地。城市都是什么样子我能看到帕拉塔库，但它只是一个小点。我看过地图，但是......

地图标注了人们最关心的东西，而忽略了其他东西，我说。你不知道我们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小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啊！她突然显得很尴尬，朝我这边看了看。对不起，内史。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对不起？

因为没有笑你的笑话。我太失礼了。

哦，我看了看旁边说。呃，没关系。反正我最后也没笑出来......嗯，我是说，被那个换位给弄晕了。

她微笑着友好地点点头，要么是真的相信了，要么是想幽默我一下。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满意。然后我们又低下头，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东西是嗯......是人做出来的。是人做的。大约过了一分钟，安妍菲最终补充道。

你会很惊讶的，陆柯沐说，似乎很享受她对这一切的惊叹。据我所知，就所涉及的力量应用而言，大部分其实都很初级。与其说是知识，不如说是耐心和艾里斯的问题。天哪，如果有资源的话，我们俩也许就能完成其中的大部分。做一个巨大的盘子，装满泥土、空气和水，启动它，让岁月流逝......

只有你才会表现得好像制造一整个星球没什么大不了的，陆柯沐。马觅乐说，语气干巴巴的。

我觉得，这有点过于简单化了。我说。即使在概念上很简单，但要创造一个对生命友好的环境，即使是小规模的实验，也会有无数的问题，更不用说像这样的事情了。平衡所有不同的元素，生态系统......

我说得有点夸张，是真的。柯沐承认道。但坦率地说，相对而言，我还是倾向于认为制作结构并不是最棘手的部分。

我点了点头。这也许是真的。

毕竟，建造周围的空间应该是更大的问题。铁匠们经过多次尝试，才重新构建了一个在本质上与旧建筑类似的现实世界。许多地方仍然存在，被称为低等位面。

我希望我能完成哪怕只是一小部分的壮丽。安妍菲说，一小部分的永恒。永恒的一小部分

那就选错学科了，我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我们之所以要参加这次比赛是因为人体与永恒正好相反

即使在超级碗之外，在更远的地方，我也能看到一条铁灰色的线，从宇宙中升起，又升入宇宙，似乎无限长。从这里看去，在虚无的太空中很难辨认出它，但在星光的映衬下，你差不多可以看到它。这就是阿斯波德之塔；帝国时代之后，铁匠们建造的用来支撑剩余世界的建筑。即使与超级碗星相比，它的规模也完全不同它的大小更接近一颗恒星，而不是一颗行星。它本身就是现实中的一条缝隙。

好吧，只要它有尺度的话。这座塔既是一个形而上的物体，也是一个传统的物体。虽然从纸面上看，它距离我们大约有两三百万英里远，但实际上，当我们越接近超级碗的规则边界时，空间就变得越来越不传统了。要真正到达超级碗空间结构，就必须使用力量，即便如此，力量也是如此复杂，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做到。事实上，建造乙太桥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让这个过程稍微简单一些；在地面上进行转移已经够困难了，还有这么多的障碍。

不用说，大多数人都不愿去想宇宙功能所剩无几的尴尬。现代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此。人类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为无法控制的事情烦恼，尤其是当无法控制的事情就是他们所处的现实是如何一团糟的时候。

啊，看！陆柯沐指着上方。我们快到了！

我抬起头，虽然这只是出于条件反射。我从以前的旅行中已经知道该期待什么了。

在头顶上迅速增长的是连接升降机另一端的建筑。它类似于一座堡垒，密封在玻璃泡泡中，呈八角形，有八条手臂。最引人注目的是，与远在地下的城市相比，它显得多么古老。石制结构原始、棱角分明、厚重，除了最新添加的部分外，金属没有任何装饰，手臂显得锋利无比，几乎就像一把把突出的刀子。所有这些都闪烁着暗银色的光芒。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也是我们前半段旅程的终点：帝王堡垒。

我发誓，这比平时快多了。陆柯沐说，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有趣的眼神。一定是同伴们太开心了。

你为什么单挑我？我狐疑地问。

因为你独具魅力，宇津。她说。我很喜欢你把那个笑话的结尾完全搞砸了

操，我想。我猜她在注意我。我皱起眉头，尴尬地低下头。

你觉得我们进去后，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胡闹？马觅乐问。

我想，根本不多。陆柯沐说。指令上说得很清楚，要直接前往目的地。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命令，但很明显，他们喜欢他们的飞船运行得非常紧凑。

马觅乐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对这个答案有点恼火。他们本可以让我们更舒服的。

即使是贵宾也得遵守主人的规矩。她耸耸肩说。恐怕也没办法。

尽管陆柯沐反驳了她，但她说得很有道理。这真的很奇特，骑士团似乎想让我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当其他人继续聊天时，我让自己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突然想到在我们真正到达目的地之前，可能还有更累的旅程要走。一旦我们到了那里，按照他们的指示，他们接下来会让我们做什么呢？登船去更偏远的地方？这些总是让我胃痉挛。我把头向后仰，透过天花板直视着越来越近的堡垒。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它非常小，可能只是我的眼镜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但它看起来，至少在这个距离上，像一只虫子。一个深色的小点，紧紧贴在堡垒底部的边缘，离乙醚桥和船坞很远。我几乎看不清它的样子，但隐约可以看到它有八只肢体，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可能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的头。

好像它在看着我们靠近。

但就在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它突然消失了。我眨了眨眼睛，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它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容易就把它排除在外了。很显然，根本不存在能在真空中生存的生命体，更不用说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还能看到这么大的生命体了。它可能只是玻璃窗上的一只真正的虫子，或者是一个远程维护的傀儡。我的焦虑让我对随机的、不重要的细节反应过度。

然而在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微小而不理性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它几乎就是在等我们。

帝王堡垒，乙太桥升降机出口|3:18PM|第一天

对接过程比解缆过程更慢、更麻烦人工重力就会这样但电梯与堡垒接触后，几分钟就结束了。之后，我们和所有其他乘客一起被匆匆送往出口大厅。作为世界上唯一的一座乙太桥（至少在绍宇和伊伦卡停止胡闹并完成他们正在建造的那两座乙太桥之前是这样），使用乙太桥的需求量非常大，即使所有四部电梯每天二十二小时都在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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