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帝暗中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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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宫灯初上，暗流涌动

    暮色四合，乾清宫西暖阁的宫灯次第亮起，橘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阁内，龙涎香的烟气袅袅升腾，与空气中的墨香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威严而肃穆的气息。御案上，两道奏折静静摊开，形成鲜明的对比。

    左侧的奏折，字迹雄浑有力，正是镇北侯萧执所呈，内容简洁却态度坚定：“沈氏青萝，贤德兼备，心怀天下，于危难之际救社稷、解君忧，堪为良配，恳请陛下赐婚，许臣以正妻之礼相待。”

    右侧的奏折，则由首辅曹瑾牵头，联合柳氏余党共同署名，字里行间满是恶意与构陷：“沈氏青萝以商贾之身干预朝政，囤积粮食操控市价，蛊惑民心，其心难测，实乃国之隐患，恳请陛下严惩，以正朝纲。”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轻轻叩击着御案，目光却落在御案一侧的锦盒上。锦盒内，两枚丹丸静静躺着，一枚是被换下的、含有 “落魂沙” 的真长生丹，另一枚则是沈青萝仿制的伪丹。昨夜守藏阁之事，他早已通过暗卫知晓全貌，若不是沈青萝冒险偷换丹药，他此刻恐怕已沦为曹瑾等人操控的傀儡，性命难保。

    “镇北侯身中剧毒，是她耗尽心血化解；朕的性命，也是她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皇帝低声自语，嗓音里还带着清晨咳嗽未愈的沙哑，“如今萧执请旨赐婚，曹瑾又百般阻挠，若朕再压着此事不赏，天下人怕是要骂朕寡恩薄情了。”

    站在一旁的大太监曹瑾（此处应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非首辅曹瑾，避免混淆）垂首而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不敢多言。他深知皇帝此刻对沈青萝的感激与信任，任何反对的话语，都只会引火烧身。

    皇帝不再犹豫，抬手拿起朱笔，在一张空白的圣旨上，一笔挥就：“沈氏青萝，温恭懋著，机敏贤淑，赈灾济民有功，护驾救主有恩，特封为三品诰命夫人，赏紫缰，准予配镇北侯萧执为嫡妻，着令三月之内完婚，举国同庆。”

    写完，他拿起桌上的玉玺，重重盖下，金泥四溅，落在明黄色的圣旨上，宣告着这道赐婚圣旨的正式生效。

    二、圣旨未出，风声先动

    同一时间，镇北侯府的听雨阁内，药香尚未完全散去。萧执披着一件素色锦袍，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柳枝，胸口新添的伤口仍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感。

    “主子。” 十一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声音压得极低，“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皇上已拟好圣旨，准备为您与沈夫人赐婚。”

    萧执指尖一顿，握着窗棂的手微微收紧，眸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诰命的品级定了吗？”

    “三品诰命，赏紫缰，并且明确准予沈夫人为嫡妻，入萧氏宗室牒谱。” 十一如实禀报，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

    萧执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她若肯接下这道圣旨，本座愿以山河为聘，许她一世安稳；可她若不愿……”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案上那只精致的锦盒上。锦盒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上面雕刻着缠枝莲纹，里面放着的，是一只通体血红的凤血玉镯 —— 这是萧氏家族历代主母的信物，昨夜他亲手将玉镯放入锦盒，便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交给沈青萝。

    “本座便陪她一起抗旨，哪怕从此与朝廷为敌，也绝不会勉强她半分。” 萧执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在他心中，沈青萝的意愿，远比圣旨、爵位、权势更为重要。

    三、沈府反应，母子开大会

    沈记药膳坊的后堂内，灯火通明，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虽然正式的圣旨尚未送达，但皇帝的口风，已通过二宝操控的机关鸟，从宫中眼线那里传了回来。

    “三品诰命？赏紫缰？还要赐婚？” 沈青萝连问三声，每问一次，眉梢就不自觉地跳一下，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十分意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 “诰命夫人”、“侯府嫡妻” 这样的身份扯上关系。

    大宝捧着一本厚厚的《大胤律》，手指快速翻动书页，很快便找到了关于 “外命妇” 的篇章，认真地念道：“娘亲，根据《大胤律》记载，三品诰命夫人可享受每年四百石的岁禄，还会被赐予丹书铁券，持有此券，可免自身或家人一次死罪，这在大胤是极高的荣誉。”

    二宝则将手中的机关遥控器往桌上一拍，语气平淡却条理清晰：“不过，成为诰命夫人后，就要被录入宗室牒谱，受宗人府的节制。以后咱们沈家的产业、行事，都要顾及侯府和朝廷的规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很多商业上的计划，恐怕也要受到限制。”

    三宝趴在狼王柔软的背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得似懂非懂。她只抓住了 “赐婚” 两个字，立刻举起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赐婚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要嫁给萧叔叔呀？那以后三宝是不是每天都能有糖葫芦吃了？萧叔叔之前说过，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糖葫芦的！”

    沈青萝被闺女天真的话语逗得失笑，抬手揉乱了她的额发，可心底却泛起一阵紧绷。她与萧执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要说对他没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可当这份感情要被一道圣旨、一个爵位、一堆规矩束缚时，她却本能地生出了退意。

    她来自另一个时空，早已习惯了自由独立的生活，从未想过要被封建时代的爵位、诰命、宗规礼教所捆绑。成为侯府嫡妻，意味着她要放弃很多东西，包括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的自由发展，包括她和孩子们无拘无束的生活。

    四、圣旨临门，百官跪迎

    翌日卯时正，京城的九道城门同时打开，御道上早已派人洒水净街，打扫得一尘不染。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为首的是大太监曹瑾（此处为首辅曹瑾，奉旨宣读圣旨），他手捧圣旨，乘坐着十六人抬的龙舆，身后跟着数十名御林军，一路浩浩荡荡，直奔沈府而来。

    “圣旨到 —— 沈氏青萝接旨！” 曹瑾的声音洪亮，穿透清晨的薄雾，传遍了整条街道。

    沈府的中门早已大开，沈青萝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外披一件银狐短斗篷，妆容淡雅，气质清冷。与众不同的是，她的颈间没有佩戴任何名贵的首饰，只系着一条普通的平民素绢 —— 她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整个京城：这三品诰命她可以接受，但她的身份，始终是沈氏家族的当家，而非依附于侯府的菟丝花。

    曹瑾走下龙舆，眸底闪过一丝阴冷，显然对沈青萝得到赐婚心怀不满，但面上却不得不堆起虚伪的笑容：“沈夫人，陛下有旨，还请接旨吧。”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金色圣旨，清了清嗓子，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念了起来，声音传遍了整条御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沈氏青萝，温恭懋著，机敏纯善，于大胤危难之际，开仓放粮，赈灾济民，功在社稷；又于朕身陷险境之时，舍身相救，护驾有功。特封其为三品诰命夫人，赏紫缰，赐丹书铁券一面，以彰其德。

    镇北侯萧执，忠勇无双，为国鞠躬尽瘁，与沈氏青萝相知相守，历经生死，堪称天作之合。着即赐婚二人，于三月之内完婚，普天同庆，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御道两侧围观的百官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恭贺沈诰命！千岁千岁千千岁 ——”

    沈青萝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民女沈青萝，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卷入手，触感厚重；紫缰绕臂，丝滑柔顺；丹书铁券沉甸甸的，握在手中，既像是一道保护她和沈家的屏障，又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与侯府、与朝廷紧紧捆绑在一起。

    五、紫缰加身，她欲抗旨？

    圣旨既下，按照大胤的规矩，接下来便是宗人府派人前来纳彩，太史局挑选良辰吉日，为两人筹备婚礼。一时间，沈府门庭若市，前来道贺的官员、商人络绎不绝，贺礼堆得像小山一样，从门口一直堆到了后堂。

    夜色渐深，沈府后堂内只剩下沈青萝一人。她坐在桌前，独自面对着那本象征着三品诰命身份的丹书铁券，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若此时拒绝这门婚事，皇帝颜面扫地，我和萧执都会被冠上‘欺君之罪’的罪名，沈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可若是答应……” 她抬头，望向墙上挂着的一幅未完成的 “天下粮仓” 草图，那是她的梦想 —— 建立一个遍布全国的粮仓网络，让天下百姓不再受饥寒之苦。可成为侯府嫡妻后，她的精力恐怕会被繁杂的侯府事务、宗室规矩所牵绊，这个梦想，还能实现吗？她原本向往的归园田居、自由生活，还回得去吗？

    窗外，一阵熟悉的气息悄然逼近。下一瞬，一道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正是萧执。他胸口的绷带还隐隐渗着一点粉红色的血迹，显然是伤口尚未痊愈，却依旧不顾伤痛，翻墙而来。看到沈青萝，他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本座来问问你，是想让我带你一起抢婚，还是想让我陪你一起抗旨？你选一个。”

    沈青萝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担忧：“侯爷的伤好了？都能翻墙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萧执低笑一声，走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伤好不好，全由你说了算。但如今圣旨已下，天下皆知我们即将成婚 ——”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真诚，“青萝，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山河为聘，以余生为礼，护你和孩子们一世安稳，好吗？”

    六、崽崽心声：我们要爹

    不等沈青萝做出回答，后堂的门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三颗小小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正是大宝、二宝和三宝。

    大宝率先开口，语气沉稳：“娘亲，根据《大胤律・刑律》规定，抗旨不遵，属大不敬之罪，虽远必诛。我们若抗旨，不仅您和萧叔叔会有危险，整个沈家都可能被牵连。”

    二宝接着说道，同时指了指桌上的机关图纸：“不过，我已经提前布好了三条撤离路线，分别通往江南、漠北和海外，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机关营可以保护我们沈家所有人全身而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三宝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飞快地跑到沈青萝身边，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泪水，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娘亲，三宝要萧叔叔当爹！萧叔叔会给我买糖葫芦，会陪我玩，还会保护我们。要是你不嫁给萧叔叔，以后就没有人给我买糖葫芦了，也没有人保护我们了！”

    听着孩子们的话，沈青萝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三宝奶声奶气的哭诉彻底冲垮。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闺女，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懂事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七、奉旨成婚，但她有条件

    三日后，乾清宫内再次灯火通明，皇帝召集了文武百官，议事大厅内气氛肃穆。沈青萝身着三品诰命的服饰，头戴珠冠，颈间却依旧系着那根素绢，带着大宝、二宝、三宝，一同跪在皇帝面前。

    “民女沈青萝，叩见陛下。” 沈青萝的声音平静却铿锵有力，没有丝毫怯懦，“民女感念陛下恩典，愿意接下赐婚圣旨，但恳请陛下答应民女三件事。”

    “哦？你且说说看，若合理，朕便准你。”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第一，恳请陛下给民女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内，民女会竭尽全力，联合各地粮商，开设粥棚，确保天下百姓不再受饥寒之苦，待天下无饥，民女再与镇北侯完婚；第二，恳请陛下在赐婚当日，同时昭告天下，颁布‘女学令’，允许天下女子与男子一样，进入学堂读书，参加科举，为国效力；第三，沈氏家族的所有产业，皆为民女一手创办，恳请陛下允许沈氏产业永归私库，不入户部籍，不受朝廷管控，民女会按照规定缴纳赋税，绝无二话。”

    沈青萝的话音刚落，议事大厅内一片哗然。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认为沈青萝的要求太过大胆，尤其是 “女学令”，在大胤历史上从未有过先例。首辅曹瑾更是立刻站了出来，厉声斥责：“大胆沈氏！竟敢与陛下讲条件，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皇帝却抬手制止了曹瑾，目光深邃地看着沈青萝，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朕准了。三个月内天下无饥，是为百姓之福；‘女学令’开创先例，可发掘更多人才，为国所用；沈氏产业归私库，只要按时缴税，亦无不可。”

    说完，皇帝再次拿起玉玺，在沈青萝提出的条件文书上盖下印章，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八、尾声：三月之约，天下为聘

    走出皇宫时，夜色已浓，月光洒在御道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萧执早已等候在宫门外，他牵着一匹披着紫缰的骏马，看到沈青萝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想要扶她。

    沈青萝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抬头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芒：“三个月，我要让天下无饥，然后再嫁给你。若这三个月内，饥馑仍在，百姓受苦 ——”

    萧执打断她的话，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与信任：“那本座便陪你一起抗旨，一起继续赈灾济民，一起打造你想要的天下粮仓，一起守护我们的家。”

    三宝骑在狼王背上，高高举起手中的 “福安” 金印，奶声奶气地宣布：“三个月后，娘亲要嫁给萧叔叔，到时候京城要铺满糖葫芦，所有人都要吃甜甜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