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遭遇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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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买完东西,卫素素想起此处离悦己阁的选址不远,便提议顺路去瞧瞧装修进度。聂芊芊思忖片刻,觉得这话有理,既然已经出来了,又离得这般近,去看看也好。
她回头看向顾霄三人,顾霄摆手道:
“你们只管去,我们三个再去书局逛逛,逛完便回去。”
蒋文轩也跟着打趣:“放心吧,光天化日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有小娘子要占顾兄的便宜不成?”
聂芊芊无奈点头,叮嘱道:“那你们逛完书局就早些回去,天色眼看就要暗了。”
说罢,她便与卫素素一同乘上马车,往悦己阁的装修场地而去。
顾霄三人则带着新买的笔墨纸砚,径直往文华书局走去。
这文华书局可不是寻常铺子,乃是整个省城位置最佳、规模最大的书局。
每逢科考将近,这里便会摆出不少应考宝典,虽说这些册子的出处素来保密,可里面的内容却颇有参考价值,正是考前冲刺的绝佳助力。
进了书局,顾霄便对两人道:“接下来几日,咱们的作息得调整一番。每日不必再死磕书本,当以演练考题为主,好适应院试的节奏。”
院试的强度,与县试、府试全然不同。
九天六夜的时间,要考三场,考场设在贡院之中,入场前需得抽号定舍。
若是抽到不好的位置,譬如侧舍临近茅厕,那滋味可不好受,难免会影响发挥。
正因为一切皆是未知,考试的强度又极大,众考生才会愈发忐忑。
唐宇闻言,忙不迭点头:“都听顾兄的。”
蒋文轩也附和道:“最后这几日,就算死啃书本也记不下多少东西,不如用这时间适应考试的节奏,这才是要紧事。”
文华书局里,恰好有许多往年的真题,还有历届榜首、榜上前十的答卷,正合三人的心意。
他们当即分开去挑选想要的材料,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临近黄昏,夕阳西沉,
顾霄察觉到时辰不早,便唤上两人准备回府。
书局的小厮早已将马车停在后院,小厮正要去赶车,蒋文轩却抻了个懒腰,摆手道:
“不用不用,本少爷亲自去。在书局里坐了一下午,筋骨都僵了,正好活动活动。”
说罢,他便跟着小厮往后院去取马车。
唐宇与顾霄则站在书局门口等候,天色愈发暗沉,书局里的人渐渐散去,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地方,此刻竟添了几分冷清。
还有不少学子仍在书局里埋头苦读,更多的人则已驾着马车,或是步行,匆匆赶回落脚的客栈。
就在这时,顾霄心中猛地掠过一丝危险的预感。
这预感毫无缘由,纯粹是本能的警觉,可正是这份本能,在他当年逃亡的岁月里,救过他无数次。
“不对劲。”
顾霄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四下里瞧着并无异样,只有零星路过的百姓。
不对,是在上面!
顾霄心头一震,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书局对面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其中一间包房的窗棂,竟微微虚掩着一条缝隙。
就是那里!
他刚想拽着唐宇闪身躲进书局,一支利箭便破风而来,箭尖直指他的右手!
顾霄反应极快,这段时日的锻体习武,早已让他的身体素质远超从前。
他急忙侧身闪避,那利箭堪堪擦着他的右手手背划过,瞬间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万幸的是,这伤不过是皮外伤,并不算深。
唐宇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见状顿时睚眦欲裂,嘶吼着朝他奔来:“顾兄!顾兄!”
顾霄此刻无暇顾及这份情谊,只冲他厉声喝道:“快进屋!”
话音未落,第二支箭便接踵而至,这一箭的目标,竟是他的左手!
此人的意图昭然若揭,分明是要废了他的双手!
两支箭几乎是同时射出,左右夹击,封死了他的闪避空间。
方才那一箭,顾霄已是险险避过,这第二箭的力道却更狠、速度更快。
他拼尽全力侧身,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箭矢竟从他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贯穿而过。
更阴毒的是,那箭杆之上竟带着倒刺,穿手而过的瞬间,倒刺狠狠勾破了指骨间的皮肉。
若是说右手的伤只是皮外伤,这左手的伤,便是实打实伤到了筋骨。
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顾霄却咬着牙,与脸色煞白的唐宇一同踉跄着躲进了书局。
书局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这里可是省城的中心地带,向来戒备森严,这般当街放箭伤人的事,实属罕见。
路过的妇人吓得尖声叫喊:“杀人了!杀人了!”
一旁的孩童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被母亲死死捂住嘴巴,慌不择路地躲进了最近的店铺。
顾霄强忍着剧痛,看向身旁的唐宇。只见唐宇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万幸的是,他并未受伤。
唐宇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却被顾霄冷静的声音硬生生压了回去:“无事,不过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不必担心。”
只有顾霄自己清楚,方才的情形有多凶险。
若不是他这段时日勤练体魄武功,又凭着逃亡时练就的本能察觉了危险,这两箭定然躲不过去。
一旦双手被废,即便聂芊芊医术通神,怕是也无力回天。
来人的心肠,当真是歹毒至极。
他在省城素无相识之人,究竟是谁,竟要对他下此毒手?
一个名字,猛地跃入脑海——聂文业!
不对,可聂文业怎么会在省城?
顾霄来不及细想,外面已是一片嘈杂。好在省城的衙役训练有素,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大批衙役闻声赶来。
见衙役到了,顾霄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衙役们见到顾霄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他的双手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上的白衫,瞧着可怖至极。
领头的老丁在省城巡逻多年,见过不少凶案,却从未见过有人专挑考生的双手下手。
他本以为这受伤的学子,定是吓得魂飞魄散,可抬眼望去,却见顾霄面色沉静,哪怕身受剧痛,脸上也不见半分慌乱,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老丁办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临危不乱的年轻人,心中暗暗称奇。
与顾霄的冷静相比,唐宇就显得慌乱多了。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滚滚落下,对着老丁急声大喊:
“快!快去请大夫!他不日即将参加院试,他可是此次府试的案首啊!他的双手万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