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寒冰窟底，玄冥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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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骨林时，晨光已铺满大地。顾惊宇将刑天骨符收入储物袋，指尖残留着金灵之核的锐气，连带着《五行生息》的运转都快了几分。李轩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打量着四周，仿佛还在回味骨林里的奇遇。

    “顾兄，你说这玄冥石像，会不会比刑天还厉害？”李轩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里带着好奇。

    顾惊宇正用系统解析前方的地形，闻言回道：“玄冥是十二祖巫中的水神，司掌寒冰与黑夜，传闻能冻结时间流速。单论神通，或许比刑天更难对付。”他抬头看向远处连绵的雪山，系统提示【玄冥石像位于寒冰窟底层，需破三重冰障】，“前面就是雪山范围了，小心寒气侵体。”

    两人换上厚实的兽皮袄，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向山坳走去。越往深处，温度越低，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裸露的指尖冻得发麻。顾惊宇运转灵气抵御寒气，却发现这雪山的冰寒并非普通低温，而是带着一种能冻结灵气的诡异力量——系统面板上，【灵气运转速度下降15%】的提示格外刺眼。

    “这地方不对劲。”李轩搓着冻红的手，长剑在鞘中轻颤，“我的灵气好像被冻住了，运转起来滞涩得很。”

    顾惊宇点头，指尖凝聚出一团火焰，却只燃起微弱的火苗，热度比平时低了大半。“是‘玄冰煞’，能压制火属性灵气，对水系却有加成。”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两枚玉符，“这是‘暖玉符’，贴在丹田处能缓解压制。”

    李轩接过玉符，刚贴上小腹，便觉一股暖流扩散开来，灵气运转果然顺畅了些。“还是顾兄想得周到。”

    穿过一片挂满冰棱的松林，山坳深处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覆盖着厚厚的冰层，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着幽蓝的光。【检测到第一重冰障：玄冰壁，需以烈火符配合金灵之力破之】，系统提示适时弹出。

    顾惊宇取出刑天骨符，注入灵气。骨符瞬间化作一道丈高的虚影，刑天的无头身躯手持干戚，怒目圆睁（以乳为目），周身散发着睥睨的气势。“刑天前辈，借你神力一用！”

    刑天虚影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巨斧带着金灵之力劈向玄冰壁，顾惊宇同时掷出三张烈火符，火焰在斧刃上炸开，冰火相撞的瞬间，冰层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再加把劲！”李轩也祭出长剑，将灵力注入剑身，划出一道炽热的剑气，劈在冰层裂缝处。

    “轰——”

    玄冰壁应声碎裂，寒气如同潮水般涌出，刑天虚影也因力量耗尽而消散。顾惊宇抓住机会，拽着李轩冲进洞口，身后的碎冰很快又凝结成墙，将退路封死。

    “这是……要断我们后路？”李轩看着重新合拢的冰壁，脸色发白。

    “是为了逼我们往前走。”顾惊宇观察着洞内的环境，这里像是一条天然冰道，两侧的冰壁上冻着许多姿态各异的冰雕，细看之下竟都是修士模样，“这些人应该是之前闯入的探险者，被玄冰煞冻成了冰雕。”

    李轩吓得往顾惊宇身边靠了靠：“太可怕了……他们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好像被瞬间冻住了一样。”

    顾惊宇指尖拂过冰雕，系统立刻弹出解析：【修士生前修为：炼气九层；死亡时间：三百年前；致死原因：玄冰煞侵入经脉，灵气冻结爆裂】。他心中一凛，炼气九层都挡不住，这玄冥石像的威力可想而知。

    继续深入，冰道渐渐开阔，前方出现一片冰封的湖泊，湖面光滑如镜，冰下隐约有黑影游动。【第二重冰障：玄冰湖，冰层下藏有‘冰魄鱼’，喜食修士灵力】。

    “别靠近湖面。”顾惊宇拉住正要探头去看的李轩，同时祭出短刀，刀身的金灵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这些鱼以灵力为食，一旦感应到活物就会破冰攻击。”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缝，一条半尺长的银色鱼从冰下窜出，鱼身覆盖着细密的冰鳞，嘴中长满尖牙，直扑李轩面门——它感应到了李轩刚恢复的灵气。

    “小心！”顾惊宇挥刀斩去，金灵之力附着在刀身，将冰魄鱼劈成两半。鱼血溅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还有！”李轩惊呼，湖面接连裂开数道缝，十几条冰魄鱼跃出冰面，形成一道银色的弹幕。

    顾惊宇将李轩护在身后，短刀舞得密不透风，金灵之力在刀光中流转，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片冰晶碎屑。他发现这些冰魄鱼虽然凶猛，却惧怕金灵之核的锐气，只要刀风扫过，便会惊慌逃窜。

    “用你的烈火符！”顾惊宇喊道，“集中攻击湖面中心！”

    李轩立刻反应过来，三张烈火符同时掷向湖心，火焰在冰面炸开，冰层受热炸裂，湖水喷涌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又凝结成冰。冰魄鱼失去了湖水的掩护，在冰面上蹦跳挣扎，很快便被顾惊宇一一斩杀。

    解决掉冰魄鱼，湖底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显然是通往更深层的入口。【第三重冰障已破除，玄冥石像位于洞底冰殿】。

    “终于要到了。”李轩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洞内虽冷，他却出了一身热汗。

    洞底果然有一座冰殿，殿门由整块玄冰雕琢而成，上面刻着繁复的水纹图案。殿中央的高台上，一尊身披冰甲的石像静静矗立，石像手持一柄冰矛，面容威严，正是玄冥祖巫。

    与其他石像不同，这尊石像的眼睛是两颗幽蓝色的晶石，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寒光。顾惊宇刚踏入殿内，石像的眼睛便骤然亮起，整个冰殿的温度瞬间下降，连空气都开始结冰。

    【玄冥石像激活，触发试炼：承受‘冰封之怒’一炷香，方可获得认可】。

    “冰封之怒？”李轩打了个寒颤，“是要被冻成冰雕吗？”

    顾惊宇却注意到石像基座上的凹槽，形状与之前得到的金灵之核相似。他尝试着将金灵之核嵌入凹槽，石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冰殿的寒气竟收敛了几分。

    “不是硬抗，是共鸣。”顾惊宇眼前一亮，“它在考验我们能否掌控冰与金的平衡！”

    他运转《五行生息》，引导金灵之力顺着凹槽注入石像，同时将木、水、火三系灵气在体内循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又能熔金，形成一个微妙的闭环。

    寒气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在接触到灵气闭环时化作细密的冰雾，非但没有冻伤他，反而滋养着体内的水系灵气。顾惊宇能感觉到，自己对水系力量的掌控正在飞速提升，仿佛与这冰殿、这石像融为了一体。

    李轩看着顾惊宇周身萦绕的冰雾，惊讶地发现那些雾气并没有冻结他的衣物，反而像是有生命般在他身边流转。“顾兄，你好像……和这冰殿产生共鸣了？”

    “是玄冥祖巫的力量在引导我。”顾惊宇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幽蓝，“它不是要困住我们，是想让我们明白，极寒之中也能孕育生机。”他伸出手，一团寒气在他掌心凝聚，却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力量，“你看，这样的冰，不会伤人。”

    李轩学着他的样子运转灵气，却只凝聚出一块冰冷的冰晶，冻得指尖发麻。“我不行……这寒气太霸道了。”

    “你用你的火属性试试。”顾惊宇指点道，“水火看似相克，实则在极寒之地，一丝火星反而能点燃更旺的生机。”

    李轩半信半疑地凝聚出一缕火苗，起初火苗在寒气中摇摇欲坠，后来在顾惊宇的水系灵气调和下，竟渐渐稳定下来，发出温暖的橘红色光芒，将周围的寒气驱散了一小片。

    “真的可以！”李轩惊喜道。

    就在这时，冰殿突然剧烈震动，玄冥石像的冰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顾惊宇体内。系统面板上，【《五行生息》推演进度：50%】，【十二祖巫石像激活进度：5\/12】，同时多出一行新提示：【获得玄冥神通‘冰封之息’，可冻结指定目标的灵气运转，时效一刻钟】。

    冰殿开始融化，玄冰煞随着融化的冰水渐渐消退，露出底下的泥土。之前被冻住的冰雕也开始解冻，虽然早已没了生机，却不再是狰狞的姿态，仿佛重归平静。

    “我们出去吧。”顾惊宇扶起还在研究火苗的李轩，冰殿的顶部已露出一个洞口，阳光正从那里照进来，带着融融暖意。

    走出洞口，雪山的积雪不知何时开始消融，露出底下的青草嫩芽。李轩看着手中稳定燃烧的火苗，又看了看顾惊宇指尖萦绕的寒气，忽然笑道：“以前总听师父说‘大道至简’，我一直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顾惊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大道或许就在这些相克相生里。”他握紧拳头，能感觉到金灵之核与冰封之息在体内和谐共存，“就像金与冰，看似都是冷硬之物，却能相互成就。”

    李轩用力点头，忽然指着天空：“你看！是道衍碑的方向！”

    远方的天际，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隐约能看到碑体的轮廓正在变得清晰。顾惊宇知道，那是激活祖巫石像的连锁反应，每激活一尊，道衍碑便会显露出更多的秘密。

    “还有七尊石像。”顾惊宇轻声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下一个，该去找谁了？”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检测到‘句芒’石像气息，位于东方青木林】。

    “东方青木林。”顾惊宇看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绿意，“该去会会这位木神了。”

    李轩跟上他的脚步，手中的火苗已经熄灭，但他感觉自己的灵气运转比之前更加圆融，仿佛突破了某种桎梏。他看着顾惊宇的背影，忽然觉得，跟着这个人，或许真的能走到那“十二归一”的终点。

    脚下的融雪汇成小溪，潺潺流向远方，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前路或许依旧凶险，但此刻的他们，心中只有对未知的向往，和对大道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