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黥面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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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三刻，镇东古井突然翻涌黑水。我攥着水玉璧退至槐树林，玉璧上的鱼纹在此刻游动起来，指向废弃的龙王庙。庙门残破的敕建水府匾额下，三百盏幽冥灯无风自燃，火光中浮现沉塘女子的黥面。

**古祭重现**

井口爬出的湿发缠住脚踝，将我拽向暗河入口。河壁刻满《水官解厄经》，经文缝隙渗出荧绿粘液。当玉璧嵌入河心祭台时，整条暗河突然倒流，露出埋藏千年的沉塘石阵——九根镇水柱上捆着腐烂的新娘，她们隆起的孕肚被青铜锁链贯穿，连接着中央的龙骨舟。

申时三刻，祭品入舟。守塘人的梆子声在溶洞回荡。他黥面下的双眼没有瞳孔，手中的青铜桨刻着甲子年重铸。当我踏上龙骨舟时，舟底的尸蜡突然融化，浮出张泡胀的婚书——新郎署名处赫然是苏明月！

**水镜轮回**

舟行至暗河岔口，水面升起青铜镜阵。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年代的沉塘场景：万历年的新娘被钉入铁棺，光绪年的孕妇缠着镇水兽，最末那面映出我身披嫁衣的幻象。当伸手触碰镜面时，历代新娘突然破镜而出，她们的星图胎记在水中拼出龙脉缺口。

守塘人突然挥桨击碎水镜，碎玻璃割破我的手腕。血珠坠入暗河，竟使河床裂开巨缝。裂缝中升起座青铜水神庙，庙门贴着我的生辰八字，门环是双头蛟首，口中衔着块带胎膜的玉玺。

**蛟宫秘录**

庙内壁画展现洪武年的水神祭：巫祝将孕妇封入青铜樽，沉入龙脉七寸处。樽内胎儿化作蛟龙，龙睛镶着水玉璧。题跋小楷记载：凡甲子年申时三刻，需以纯阴之女重启祭祀，否则水祸滔天

供桌上摆着明代铜壶滴漏，流速竟是倒计时。当我转动滴漏机关时，地面裂开露出冰窖——里面封着三百具黥面冰尸，每具腹部都插着青铜钥匙。最新那具冰尸的面容，竟与祠堂暗室的林凤英克隆体完全相同！

**活祭真相**

申时三刻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守塘人突然撕开黥面，露出王伯腐烂半边的脸：老夫人要你替她完成最后祭祀。他挥桨劈开冰尸，取出冻在心脏的水玉璧残片。当残片拼入我手中的玉璧时，整座水神庙开始崩塌。

暗河在此刻沸腾，历代沉塘新娘的亡魂从水底升起。她们腹部的青铜锁链汇聚成网，将我拖向龙脉缺口。缺口处卡着艘锈迹斑斑的潜水艇，舷窗内闪过林凤英年轻时的身影——她正在给胚胎注射青铜溶液，培养舱标签写着蛟龙计划-甲子年。

**蛟变惊魂**

玉璧突然发烫，龙脉缺口迸发青光。我的胎记渗出青铜汁液，在水面凝成微型蛟龙。当蛟龙钻入潜水艇的瞬间，舱内传出机械轰鸣声——锈蚀的潜艇竟如活物般游动，鱼雷管中射出裹着符咒的青铜胚胎！

守塘人突然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蛟化：皮肤覆满鳞片，指爪变成利钩。我趁机夺过青铜桨，发现桨柄刻着行小字：申时三刻非吉时，沉塘女祭实为镇蛟人。水神庙残碑在此刻浮出水面，碑文明示：黥面守塘者，实为初代祭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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