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圣杯战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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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夜风席卷
一身黑色运动装的长发男人走在冬木市这最具有代表性的红色高架桥上。
他目睹着即便是深夜，也有车辆疾行而过的桥面。
“那位大人宽恕了你的罪过，在封印自身之前让你成为了皇帝……”
“应该是不愧是神吗？”
“哪怕是敌人，也会给予对方一个机会。”
短发，面容平静而又透露出一丝茫然的言峰绮礼跟随在自己从者的身边，呢喃开口。
“确实是如此。”
千手柱间踏着钢铁打造的桥面，回应着的自己的御主。
“那么，我该如何认知自己的方向……”
言峰绮礼看向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我无法给予属于你的指引。”
千手柱间回眸看向身后的御主。
“可……”
面对自己从者的话语，言峰绮礼话语中难得的浮现一抹急躁。
“但是我知道，小……樱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千手柱间顿了顿，看着那黑夜中岸边散发着温暖之色的路灯，语气中同样的带着些许疑惑。
“也许，我的经历能够给你一些参考吧……”
听着从者的话语，言峰绮礼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失望。
“失望了吗？”
千手柱间不在意的笑了笑，感受着河面清冷夜风拂过自己的面颊，伸手指向走在岸边的路人。
“绮礼，你觉得那位路人，为什么会在这深更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路边闲逛？”
言峰绮礼顺着千手柱间指着的方向看去。
闲逛吗？
确实是闲逛。
脚步没有一丝的急躁，反而是带着一抹随意。
若是因为工作而下班归家的人，在这深夜时分，大概率是想着尽快回家好好休息。
“我不清楚。”
言峰绮礼很诚实的回应了千手柱间。
就当言峰绮礼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开导自己之类的话语，亦或者如同贤者一般透过事物来讲述其他道理的时候，千手柱间却轻笑一声。
“我也不知道。”
言峰绮礼平静的看着他。
“但是，我的经历告诉我。”
“面对自己不知道或者所疑惑的事情，那么去询问就可以了。”
有问题就要问？
居然如此的浅薄吗？
言峰绮礼很是意外的看着这位皇帝陛下，没想到对方如此的……接地气。
“你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方向，因此整个人都陷入迷茫之中。”
“在这期间，你有向其他人求助过吗？”
“父亲？”
“老师？”
“长者？”
看着沉默的言峰绮礼，千手柱间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因为年幼，却具备着强大力量如同他一般走上了错误道路的年轻人。
宇智波鼬。
言峰绮礼是迷茫。
而宇智波鼬则是……
认知局限了他的格局导致了一系列无法挽回的悲剧。
若宇智波鼬能够敞开心扉的向着当时身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求助，询问，也许能避免宇智波惨案的发生。
“绮礼，就如同你所说的，你是迷茫的羔羊。”
“但如果真的是羔羊的话，你不会掌握着面对普通人足以轻易杀死他们的力量。”
“若你因为一念之差走错了道路，你将会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
“本该有机会得到他人认可，他人信任的你，却因此而招到无数人的恶念。”
“这在我看来是一件极为可惜的事情。”
“我也许不该将自己的道路强加给你，但若真的你因此而走错了路，我会为你感到痛苦和难过。”
黑发的男人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与千手柱间对视着，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觉得，父亲，老师，没有能力给予我正确的指引。”
毕竟，无论是身为父亲的言峰璃正亦或者是身为老师的远坂时臣，在言峰绮礼看来……
都太过庸俗。
父亲一生都献给了教会，教会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而老师……
“所以……你没有问，对吗？”
千手柱间的话语伴随着夜风传入言峰绮礼的耳中，这让他沉默。
有必要问吗？
“果然，绮礼，你是傲慢的。”
千手柱间无奈的笑了笑。
宇智波鼬同样也是傲慢的。
自身的优秀让天才总是忽视他人的意见而独断专行。
这是很多天才的通病。
宇智波鼬因此走错了路。
但言峰绮礼此刻还没有寻找到属于他的方向。
“绮礼，去感受吧。”
“感受这微凉的夜风，清澈的河水。”
“美味的料理，以及人心的善恶。”
“当你经历的足够多，认知到足够多，见识到足够多，你道路上的迷雾，将会被阳光照耀的清楚。”
“那时候，无论你是恶人，善人，亦或者夹杂于两者之间的存在。”
“都是你伴随着自身的经历而呈现出来的模样。”
听着千手柱间的话语，言峰绮礼若有所思。
“现在的我……还有资格询问吗？”
言峰绮礼抬头看向千手柱间，言语中出现茫然。
父亲。
言峰璃正。
老师。
远坂时臣。
自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而自己将属于暗杀者的哈桑交给了老师，按理来说自己已经脱离了圣杯战争。
但此刻现在的自己得到了神的青睐，从而召唤出了千手柱间。
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父亲与老师？
这样的自己还能够得到父亲亦或者是老师的答案吗？
“当然，任何人都有资格向他人提出问题。”
“回答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选。”
“更何况，那位裁判好像是绮礼你的父亲吧？”
千手柱间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言峰绮礼的心口，面容中带着一丝令人信服的笑意。
“父亲，又怎么会欺骗儿子呢？”
“哪怕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
“从无数答案中寻求属于自己的认知。”
“绮礼，这就是我能为你所做的。”
“当然，在这圣杯战争期间，我会帮助你的。”
眼前的男人，意外的可靠。
言峰绮礼心中下意识的诞生了如此的念头。
这让他忽的有些反应过来。
刚刚是自己第一个主动的认知吗？
言峰绮礼并不清楚。
但是他向着那道路的尽头走去。
那是教会的方向，同样也是父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