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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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克拉能量在两人中心糅合，交融，裂变，最终爆炸。

佐助和鸣人身处于短暂的一片空白世界中，在对方眼中，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也都像被染了一层白漆，像是被浩荡的查克拉能量洗刷过一般。

“在这里……你可以安静一会了吧，鸣人？”佐助悬浮在空中，对同样悬浮着的鸣人道，“我们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这次战斗是所有的终结。你的想法，我再清楚不过，而你，应该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只要一回合，高手就能摸透对方的心思。

这话佐助说过，鸣人记忆深刻。那是他刚得大蛇丸咒印那会对他说的话，也就是那次的终末谷决斗，让鸣人毅然走上追回佐助的道路。一开始还可以说是为了兑现对小樱的承诺，要把佐助带回来，可后来呢？在追寻的路上，鸣人也渐渐认清了自己的心思。

他从来都不是为了小樱，或者特定的谁。他追回佐助，纯粹出于内心的选择而已。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去五影会谈的路上拒绝小樱的告白了。

“知道我心思也要与我动手吗？”鸣人问道，虽然他知道答案。

佐助冷哼：“正因为是你，我才必须斩杀！”

“你要将现有的世界清除是吧，之后再创建一个全新的世界。万一还是和之前一样呢？”

“我并不期待一次斩草除根就能一劳永逸，所以我会持续监视这个世界，防止它变回原来的样子，阴暗面重临……”

“你也太悲观了，五大忍村经过多少磨难，最终才能在现在组成忍者联军，这不是好兆头吗？”

“这只是表象，暂时的和平而已，它们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才能组成忍者联军，现在晓组织灭了，斑死了，辉夜被重新封印了。为了打败强大的敌人，村子与村子之间才能放下仇恨，走向联合。但现在共同的敌人消亡了，这种联军又将何去何从呢？恐怕只会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互相厮杀！”

“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和平，打算变成他们共同的敌人吗……那你有想过你死后这世界又是怎么的一番景象？”

“现在我能做到的就这些了，写轮眼和轮回眼，这样的力量，想要永生，想要不死，总有办法的，哪怕像大蛇丸那样……”

“你……这又是何苦……”

“而且，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纯靠战斗解决问题，在暗中，我也会管理这个世界。暗中的影……”

“你就这样一辈子在地下吗，永远见不到光明，背负整个世界的憎恨？”

“没错，我就是要当上这样的火影。”

砰的一声，两股能量各自退后，局面重新明朗，鸣人和佐助的身形又显现于终末谷之上。

“这种攻击，还想杀死我吗，鸣人？”佐助抖抖手，同时寻找战机。

鸣人压着嗓子：“都说了我不是要杀了你！我……”

“够了！”佐助结出一个未印，天上的九颗包裹着尾兽的土石环绕在他背后，“我现在才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我就要在这里，杀掉你，踏上成为影的第一步。”

九只尾兽的查克拉开始向佐助汇聚，承受了海量查克拉的须佐七窍生光。

“不好鸣人！分散的查克拉聚集到佐助的体内了，远超以往的强度……堪比六道老头啊。”九尾在鸣人体内皱起眉头，“现在没了外道魔像，佐助竟然将须佐当做尾兽们查克拉的载体。要快些阻止他啊，不然……”

“嗯！”鸣人将意识唤回，只见佐助的须佐盔甲已经漆黑如墨了，它左手持矛，在肩头处还有万丈光芒闪烁。

鸣人果断结多重影分身，连带着身外的九尾化形，霎时分出数个九尾来。

“哼，又是那个术吗，它只是为了掩盖你内心的孤独。”佐助嘲弄地锐评，但很快遭到了九尾们的围殴。

一番缠斗后，佐助自知须佐肉搏不过九尾能量体，连忙化矛成弓，拈弓搭箭，射出三道千鸟锐枪。三只九尾也口含尾兽玉做出反击。

两个强术刚一接触，就在空中爆出轰天巨响。

佐助冷笑，只靠少量九尾查克拉根本无法与他的须佐对抗。他再度搭箭，无穷的雷电汇聚在那根箭上。

鸣人那边，也终于用藏起来的一个九尾分身吸收的自然能量捏出了两个大丸子。

六道·超大玉螺旋手里剑！

曾经鸣人仅凭一记熔遁螺旋手里剑就将斑打得半死不活、腰斩神树，如今凝聚了鸣人几乎所有查克拉的、也是凝聚了地上所有自然能量的最强招式成型，一时间连佐助都感觉呼吸困难。

托在九尾手上的两颗蕴含着无上毁灭能量的一黑一白的螺旋丸越转越快越转越大。

“我知道我们各自都背负了很多，我也想与你交手，真正战胜你、打服你，但并不是现在。”鸣人奋力掷出手上的螺旋手里剑，这既蕴含了仙术、又包含了九尾查克拉、还夹杂着六道之力的最强一击裹挟着天地之威砸向佐助。

因陀罗之矢。

佐助的一击相比而言较为单调，但也是汇聚了所有尾兽的查克拉的最强一击。

这就是终末谷的终结了。

消失吧。

撼天动地的动静，仿佛要将地球劈成两半，但似乎是无声的，两个六道级别的人物的最强一击，冲击波吹得神树上挂着的木乃伊们哗啦啦作响，像是祈福术上的心愿牌。树上的人们，仍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醒来，更不知道外面真实的世界正经历着多么残酷的查克拉对撞。

天上浓的散不开的烟雾之中，坠下两道人影，是鸣人和佐助，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损多处，但显然都还有一战之力。

天照。

佐助率先发难，鸣人用尾兽衣挡住，淡定地甩脱沾火的那一块，刹那间分出三道分身，左后包夹挥拳而来。佐助还想用左眼的轮回眼调用尾兽的查克拉，但用眼过度，左眼渗出血来。

就这一捂眼的工夫，鸣人已经突进，鸣人连弹朝着他招呼过来，将佐助击飞到空中，佐助勉强从袖口忍贴召出几发手里剑打散鸣人的分身，之后两人陷入艰苦的肉搏之中。

“坚持住，鸣人，还差一点就完成查克拉的提炼了！”鸣人体内的九尾睁眼，“好了！什么？”

没等它传导查克拉给鸣人，就被佐助截胡。

“你……”鸣人瘫软无力，佐助的右手接触着他的腹部，鸣人只觉体内查克拉像泄洪般止不住地流走。

“轮回眼的饿鬼道就是好用啊……”佐助干笑一声，知道这场战斗自己获胜已是必然，但莫名有种苦涩泛滥。

终于是到了杀掉鸣人这一刻。

不对……这是……

通过轮回眼的饿鬼道吸收了九尾帮助鸣人提炼好的查克拉后，佐助却感觉这其中还混杂了其他的什么东西，那东西顺着右手流进自己体内的六道阴之力中，并水乳交融。难道是鸣人的阳之力吗？

方才和辉夜激战时，佐助就有预感，鸣人的六道之力隐隐和他的有所关联。

这样的话，鸣人肯定对自己的阴之力也有所觊觎吧，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你是根本没感知到你阳之力对我的阴之力的渴望？还是压抑了对我阴之力力量的渴求？

后半部分猜测让佐助隐隐良心难安，如果属实，那自己已经置于道德洼地了，鸣人将站在道德高地一辈子俯视自己。打辉夜时佐助其实对实力有所保留，一方面是为了应付后面必然出现的和鸣人的最终一战，一方面也是在分心抵抗对阳之力的贪婪。就这样，鸣人贡献了辉夜一战的头功，也导致了现在查克拉几乎被吸收殆尽、不得不将只用螺旋丸面对自己的两个大术了。

但现在懊悔已经无济于事了，此时鸣人终是脱离了他的控制，用尽自己和九尾最后的查克拉凝聚出一颗小小的螺旋丸。

佐助则跃到空中，左手的千鸟裹挟着加具土命从天而降，箭在弦上，一如刚才的因陀罗之矢。

“轰！”

震耳欲聋的轰击，使佐助耳朵短暂失聪，但他并没有心思关注这一感官的消失，实在……左手攻击的实感越来越弱了。

仿佛穿过了螺旋丸，又穿过了皮肤，肌肉，骨骼，最后到胸膛。

那是什么，黏糊糊的，湿哒哒的，是血液吗。

是……鸣人的血液？

“什么……”硝烟散去，佐助呆立在干涸的终末谷上，他的脚边，躺倒着被贯穿胸膛的鸣人。

“你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时刻散掉了螺旋丸！”佐助面目狰狞，拽起只剩半边身子的鸣人，但鸣人显然已不会再长篇大论地回答他了。

鸣人用尽最后气力，露出微笑：“佐助，我果然……还是无法对你下手啊……好好……活下去吧……”

“不……不……鸣人……”佐助仿佛听到六道的阴之力在体内肆意狂笑，它与通过饿鬼道从鸣人体内掠夺的阳之力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真正的六道力量在佐助体内成形，但他无暇顾及体内六道之力的变化，只是抱着鸣人的尸体痛哭流涕。

混蛋，为什么最后时刻手软，你不是要打败我吗？不是要阻止我堕入黑暗吗，为什么送死？混蛋！混蛋！

要是能再来一次，回到过去……

佐助呆坐在地上，哪怕此刻已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忍界最强，却也再无行动的动力，什么改革，什么统治，都被他抛诸脑后。

如果还有下一次，如果……

这样想着，佐助惊觉身边的一切开始扭曲，怀中的鸣人也不复存在，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变得飘忽不定，他好像置身于另一个时空中。

时光在倒流。

“这是……”佐助终于从悲痛中醒来，他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体内两股六道之力不知什么时候已融合成由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组成的八卦黑白圆球，其中的力量虽然无法增加，但已是蕴含了惊人的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六道之力吗？佐助恍然，刚才吸收鸣人查克拉时，连阳之力也一并剥夺了，两种六道之力此刻在他体内彻底成型，又因为写轮眼和轮回眼的瞳力，激发了六道仙人都未曾察觉的能力。

时光倒流。

往事如过眼云烟在佐助周身浮现，他的直觉告诉他，想停在过去的哪个时间点就能停下，那么后面的一切都可以挽回，鸣人也不会死在自己手下。

该停在哪里呢？

那未完成的和解之印，还有机会再结吗？

和鸣人，还有机会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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