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医院与回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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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照例去了小区的菜市场,买了些菜为这两天的伙食而准备。回到家大概有十二点多了,需准备午饭,但是思思说却没多大饿的感觉,大概是吃了汉堡包罢。
和平常差不多的菜式,一些家常小菜,两盘菜,一荤一素,一道蘑菇汤,蘑菇是香菇,自家种的,后院就有。
香菇含有丰富的钾、钙等,还含有核糖类物质。可抑制肝脏内胆固醇增加,促进血液循环,有降血压、滋养皮肤等作用。此外,还有良好的抗癌和预防流感的作用,这大概是养生类的方面了。
安辰在后院开垦出了一小片的菜地,种了一些青菜什么的,如生菜,芹菜,苦瓜……安辰有的时候会去浇浇水,施一些肥料,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场景。
生活大概如此,思思喜欢吃安辰做的饭菜,说是“粑粑做的可好吃了,这是世上最好吃的。”安辰也知道自身的厨艺,大概能比得上那些五星酒店的主厨了。
照例带思思去睡午觉,安辰洗了碗,去书房练了会毛笔字,便躺在客厅的摇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两点半了,思思还没起来,叫醒了思思。
“思思,起来了,待会我们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粑粑,为什么啊?是思思生病了么?还是粑粑身体不舒服啊?”思思有些疑惑,还有些害怕,两腮有些鼓鼓的,粉红粉红的。
思思记得粑粑说过生了病就要去医院看看的,而且还要打针,听说打针很痛的。
“没有,检查思思的身体好不好?”安辰抱起思思,问道。
“打不打针的,思思害怕。”思思还是有些害怕的问。
“不会的,好不好,我们家的小宝贝可是很健康的。”
“好,那我就答应粑粑了。”
“嗯,我们走吧。”
锁上门,便往医院去。
其实思思这四年来没什么大的病痛,安辰四年来给了思思补了许多营养,身体素质的确是很好的,也就冬天会有一些轻微感冒,喝一些姜汤即可。
姜汤的做法有些简单,不需一整块的姜汤,拇指大即可,切碎,放进杯子里,加热水,加些糖,白糖或是红糖也可,烫个五六分钟左右,就可喝了,治一些轻微感冒是最可用的方法。
…………
岳麓区的基础设施其实也比较完全,医院,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老人活动中心都有,离大学城也不大远。
安辰带着思思来到医院门口,医院里满多人的,进进出出的,也是,这里是市级医院,少人才是怪了。
其实安辰的医术那可是很高的了,从师扁鹊,后来与华佗,张仲景讨论医术,收徒李时珍,史书也有些记载安辰的,但那些名字都是化名而来。
然而安辰学的是中医,这种关于血液的理论那是西医的事了,虽然中医中有关血液循环的,但那关于活血化瘀的,没大多用。
安辰带着思思走了进去,去综合服务台办理就诊卡,前面也没多少人,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安辰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中年人。
“检查一下这两瓶血液的相似度。”安辰拿出了两瓶试管。
“是的,主上。”中年人接过来走了。
“唉,那不是徐主任么?”
“是啊,怎么对那年轻人这么恭敬啊?”
“不知道,肯定有背景的。”旁边有两个护士路过,嘀咕着徐主任为什么来这。
安辰听到了,笑了笑,不去在意别人怎么臆想。
“粑粑,那个伯伯是谁啊?”思思在一旁问着。
“那个是爸爸的朋友。”
“哦,思思知道了。”
思思然后正直的坐着,活脱脱的就像教室里听课的小朋友。
“你女儿么?”旁边一道轻语的声音,有些冷冷的。
安辰很熟悉,像在哪听到过,转头望去。只见雪白一张瓜子脸,又眉弯弯,凤目含愁,竟是个极美貌的女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手上打着吊针,有一瓶是空的,大概是第二瓶了罢。
“是的。”安辰客气的回了一句,看了看那手上的吊针。
“我也有个女儿,在湘大读大学了,小的时候也像你女儿这么可爱。”
“谢谢这位姐姐。”思思甜甜的回了一句。
女子那熟透的气息,很让人诱惑,安辰只带有欣赏的眼光,那清流一般的目光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昨晚发烧了,过来打针。不过,我在省会博物馆遇见过你。”女子看到安辰看向手上的吊针,解释了一番,自己也不知会这么说,大概是那博物馆的相遇罢,还有那清澈般的目光。
“哦?见过么?”安辰有些疑惑,顿时想起了那个在后面念“不负如来不负卿”的那名女子,便说,“嗯,知道你了。”
“我后来去了解了一下仓央嘉措,确实是个很伟大的佛家之人,让人佩服。”女子说道。
“佛家,诸佛之净土。《观无量寿经》:‘当坐道场,生诸佛家。’我也去看了一下佛家的历史,度世确实是佛家的一种精髓。”又继续说着。
“你说的没错,佛教的精髓就是智慧,慈悲,空性,解脱烦恼脱离六道轮回。佛法可以概纳为两大类:第一类是解脱道的智慧,即无常空及缘起性空;第二类是大乘菩提道的般若智慧——无生忍、无生法忍,也就是真如与佛性的智慧。”安辰以自己的了解说到。
当年慧能也跟自己说过佛法不仅是一种智慧,而且是可修可证的。因为佛法不离世间觉,即每个众生都具有的五蕴十八界。能断除“我见”,从而断除“三缚结”者,即预入圣流,永不入三恶道。
佛说:人生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离别。
道尽了人的一生努力和做人准则。
“是么?”女子有些疑惑,大概是没怎么听懂的吧。
“7号。”护士的声音传了过来。
“行了,轮到我女儿检查了,还有小姑娘家家的,探究这些东西干嘛?”安辰有些无语。前人都没弄懂佛家大道理,一个三十几岁的小姑娘,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女子有些脸红。
还记得鲁迅曾经有过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广泛阅读佛书,潜心研究佛学,以他的治学功力,对佛理必然会有许多领悟。鲁迅一生著述等身,留给后代的作品,卷帙浩繁,他虽然不曾在文章中弘扬佛理、佛法,但佛教给他的影响,却非常明显。
“我叫柳卿,我女儿跟我提过你。”女子突然来了一句。
“卿人如梦?确实好名字。”安辰停了一下。
思思在一旁有些听不懂粑粑跟姐姐讲的话,只能在一旁呆愣玩着手指,不过思思很喜欢面前的女子,要是询问了,粑粑又会说等到自己长大了才能懂呢。
“是么?你女儿是方佳梦吧。”
“啊,哦,是的,不过谢谢你的夸奖。”女子微微一笑,笑容如天山上的雪莲绽开,沁人如脾。
安辰摇了摇头,带着思思走进了检查的房间里。
…………
二十分钟后,安辰跟思思出来了,没什么大病,很健康。
柳卿还在打着吊针,还有一点,快要打完了。旁边一个男子不知在讲什么,柳卿脸上有些不耐烦,还有些讨厌的表情。
走上前便听到,“卿儿,你就答应我吧。”男子大约三十来岁,有些俊秀,闪动着一对精明的眼睛,特别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刘寒,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有老公了。”柳卿有些冷漠。
“卿儿,我知道你老公死了,你就别说谎了,要是你不答应,我只能用强的了。”刘寒站起来了,挺了腰板。
刘寒看着柳卿那诱惑人的酮体,心里一阵火热,想到绝对要搞到手。
“刘寒,你……你无耻。”柳卿没想到刘寒会是这样的人,顿时有些恼怒。
“我就是无耻,你能把我怎么样。”刘寒冷笑道。
安辰在一旁看着,本就没怎么打算去弄这件事的,但是思思不肯了。
“粑粑,我们去帮一下那个姐姐吧。”思思闪动着那明亮的大眼睛。
“哦,小宝贝想怎么帮。”安辰有些好奇。
“粑粑,你把耳朵伸过来,我们可以这样……这样……粑粑怎么样啊,思思的主意好不好?”
安辰嘴角有些抽了抽,宝贝,你这是什么办法,把你老爸往火坑了推?还是你想找个妈妈?
“粑粑,怎么样嘛?我讨厌那个人。”思思看到安辰没回答,有些着急。
“好好,就依我家思思的。”安辰有些无奈。
“好耶,那思思先去了。”思思顿时跑向柳卿面前。
“麻麻,这位伯伯是谁啊?”一道突兀的声音插进两人的对话里。
柳卿有些发愣,她记的女儿没来啊,看了看,原来是女儿老师的女儿,往安辰那边看去,安辰往这边过来了,顿时一想,便知道了。
刘寒有些懵逼,伯伯?我有那么老么?像我这么帅的人,会是伯伯?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刘寒有些发怒。
“老婆,怎么了,这位先生是谁啊?给我介绍介绍不。”安辰走了过来,笑了笑,牵着思思的小手,坐在了柳卿的一旁,抱住了柳卿。
“这位是同事,学校的一位老师。”柳卿有些害羞,低下了头,想着,那是女儿的老师,怎么能这样啊。
刘寒看到柳卿这幅小妻子的模样,眼色有些阴寒,他是知道柳卿没老公的,顿时明白了一些。
“哦?你是卿儿的老公?”刘寒有些反笑到。
“是啊,怎么了?卿儿也是你能叫的?”安辰说完便亲了亲柳卿那肌肤胜雪的脸上,嗯,有些甜甜的,安辰想到。
柳卿有些发懵,亲上了,亲上了,那害羞的模样像是初恋般的小女孩。
刘寒在爆发的边缘,但是忍住了,“好,好,你们两个给我等着,特别是你。”指了指安辰,有些恶狠狠的。
刘寒大概是因为安辰的出现才让柳卿的态度对自己这样。
安辰没去理他,说不定他这段时间不会太去骚扰柳卿了,大概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里来了。
安辰看到刘寒消失在眼中,便放开抱着旁边佳人的肩膀。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离开了,柳卿有些小失望,暖暖的,让人有种初恋般的感觉。
初恋的感觉很纯很美,初恋是难忘的,哪怕你以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在心底里还是赶不走那些纯真的回忆。初恋的时候夹杂了羞涩、矜持、不安和期盼。
“那个谢谢。”柳卿回过神来。
“不用客气。”
“姐姐你也要感谢思思,是思思叫粑粑过来的。”思思在一旁说着,赶跑坏人,还有思思的功劳呢。
“好的,还要谢谢思思的帮忙。”柳卿摸了摸思思的头。
“好了,早点回去吧,我也该走了。”安辰抱着思思消失在柳卿眼前。
“真是个好爸爸呢。”柳卿有些感慨。
说完,便去缴费去了。
…………
安辰走的时候,徐主任把验血报告送了过来。
“主上,这两种血液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徐主任低语说了一句。
“嗯,先回去吧。”
“是的。”徐主任退了回去。
“粑粑,这是什么啊?”思思在一旁看到那张纸,有些疑惑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安辰收了起来。
“哦。”
安辰很疑惑,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么?安辰没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啊。记忆中,然而便又想到了那桃花林里款款走来的红衣女子,那是唯一一个发生关系的。
然而便有想到了发现思思的那个夜晚,夜晚有些淡淡的,暖暖的,不一会儿,乌云密布,下起了丝丝细雨,如那天遇见蓝衣女子的场景,便觉得那晚有些不对劲,周围有很浓郁的磁场,没去注意。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关联么?
安辰没往深处去探究,船到桥头自然直,时间还有的是。
…………
齐物论中所说“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大隐于市,大概说的安辰这样子的罢。
自己为惠施的时候,就以觉得他是个大才了。
回到家,思思与平常一样,去找罗婶的女儿了,自己去小菜园里浇了些水。
晚上吃完饭,跟李婶她们约好去打牌子,带着思思也去了,这里有些陌生的面孔,罗婶也来了,她女儿也在,便跟罗婶女儿玩了起来。
这次赢的最多的是杨老头,二十多块,安辰输了十几块。
杨老头嘟嚷着好运来了,抱着他那二十多块回去了,走的时候还继续说要赢回本来。
回家的路上思思在安辰肩膀上睡着了,回到家快十一点了,难怪这么容易在肩膀上睡着。
帮思思洗完澡,抱着回房间睡觉了。
没多会,今天晚上古董店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穿着黑衣,拿着一枚半截玉佩,很熟悉。
“你那里得来的?”安辰问道。
“一个古墓挖出来的,我知道你这只能在小范围才有资格的人知道的古董店,给我判断一下这枚玉佩的年份。”男子说道。
“唐德宗建元3年的。”安辰看了看,便知道是自己所刻的玉佩,但疑惑的是这枚是哪里弄来的。
“好,出售的话多少钱。”男子问道。
“你卖给我吧,我出两百万。”安辰心里有些决定。
“两百万?再加一百万。”男子想了想。
“可以。”
“你打进这个账号,就可以。”男子拿出一个账号。
“好。”安辰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男子手机响了一下。
男子看了看,“钱到账了,合作愉快。”
安辰接过那半枚玉佩。
男子走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黑夜,安辰看向那枚半截玉佩,发着呆,沉默了一会,“洪度。”握了握手中的玉佩。
没多久,自己回到房间,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
“天贤,你来了。”洪度很高兴,但有些害怕。
“是啊,来了,你变了。”天贤感慨。
面前的少女青涩早已退去,带来的是那穿着红衣的女子,红衣罩体,给人多了些诱惑的感觉。
半年前父亲去世,入了官伎,再见到天贤,两年的时光,少年没变,依然如旧,变的是自己。
之后便在其住处继续开着古董店。
一个月后,天贤去找洪度,发现被人下药了,救了出来,但是天贤对这种春药无可奈何,然而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时,洪度走了,留下了一张字条和那床单上的血红色印记。
天贤,妾身已是官伎,配不上夫君,望君不要想念妾身。勿念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一年后,夜晚,在天贤古董店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天贤打开门,发现一个婴儿放在门边,天贤抱了起来,望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大概天贤早已知道这是谁的孩子了。
一道磁性的声音脱口而出,“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完关上门,但却在门边没走,“洪度。”低语了一声,眼泪有些流了下来,大概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古董店外不远处,一道曼妙的身影显现出来,女子握着红润的双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对不起,天贤,孩子,你爹爹是天下间最好的,我想你会幸福的。”
女子驻足在那,看向古董店的方向,哭着泪走了。
十五年后,天贤的脸有些成熟了许多。
“爹爹,我要去参军。”天贤看去,女子有些像洪度那个倔强的性格,摇着自己的手,自从六年前教了面前的女孩一些武功后,老是希望进军队,也不知道像谁的性格。
“好,好,我答应了,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来了。”天贤无奈,不一会儿,写了一封信给京城里的朋友。
“爹爹最好了。”绝美少女开心的跳了起来,亲了亲天贤的俊秀的脸。
几天后,天贤嘱咐面前的少女,“闺女,去了军队,那可要吃苦的了,每天注意饮食,吃好一点。”
“知道了。”少女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那里受欺负了,马上告诉爹爹,爹爹马上就到的,还有注意保暖,还有……”
“哎呀,爹爹,不要说了,女儿知道了,爹爹你还不相信女儿的实力么?”
“女儿长大了,不要爹爹了?”
“没有没有,女儿还是爹爹的小棉袄。”
“嗯。”
“爹爹,女儿走了。”少女骑着马向城外骑去。
“洪度,女儿长大了,这性格多像你。”天贤看向远方。
不曾想,那一面竟是最后一面,给了天贤一个晴天霹雳,女儿尸体没找到,据说是一道亮光出现,不见了。
天贤很后悔,每天都整日以酒消愁,这样颓废了十年,之后把古董店关了,便去往寻找洪度的路上了。
二十年,在扬州找到了洪度,其实洪度一直在天贤后面跟着,洪度听到女儿去世的消息,半条命像是快没了。
天贤找到洪度的时候,天贤没有衰老的现象,只不过是脸上长了许多胡子,没有画里走出去一般。
天贤没有嫌弃洪度那苍老的面貌,在天贤的眼里,还是当年风采依旧的女子。天贤在洪度余下的日子都在研究自己长生的秘密,还没研究出来,洪度没来得及,洪度把那枚玉佩掰成了两半,说是来世见面的情物,便走了。
还依旧记得怀中去世的红衣女子,“对不起,洪度。”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垄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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