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后院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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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心斋。姜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宽松的汉服出来,头发只是随便擦擦,不滴水就出来了!
一踏进正厅,迎面就是一股低气压扑面而来。
只见胤禛端坐在正厅上首,面色沉凝,比刚才在泳池边似乎又阴沉了几分。
姜瑶:.......
不是都哄好了吗?
这又是哪一出?
她目光在大厅里扫一圈,果然看到弘晙小家伙正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戳着手指玩,偶尔抬起眼皮,偷瞄一眼他阿玛的脸色。
看见她进来,小家伙瞟一眼,就心虚的又低下头了!
她又看向厅内侍立的其他人,严嬷嬷、冬霜,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垂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瑶这下真有点懵了,她就泡一个热水澡的功夫,怎么又这样了!
她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除了建泳池、游游泳,好像也没干什么更出格的事了吧?
难道游泳这事还没翻篇?
不应该啊,胤禛送她去浴室时,明显已经不生气了!
那.....罪魁祸首?
只能是......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弘晙。
这小家伙,每次他阿玛来,他的小嘴就没停过,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今天沉默成这样,肯定是他了!
罢了,敌不动我不动,姜瑶决定装作不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对着严嬷嬷吩咐道:“嬷嬷,摆膳,都饿了!”
严嬷嬷如同听到特赦令,连忙应了声“嗻”!
脚底抹油似的出去张罗了!
很快,晚膳摆好,伺候的下人们也极有眼色地全部退到了厅外候着,将空间留姜瑶三人。
姜瑶:……
这阵仗,让她都不禁好奇,弘晙这小子,到底捅了什么篓子?
看着满桌香气扑鼻的菜肴,以及坐在主位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胤禛,还有旁边站着、不敢坐下的弘晙,姜瑶在心里叹了口气。
得,自己儿子闯的祸,还得她这个当娘的去灭火。
“王爷!”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已经翻滚的椰子鸡,她脸上堆起笑容,走到胤禛身边,声音放柔了几分。
“快来尝尝这道椰子鸡,膳房今天新做的,是用从南边来的果子做的,可鲜甜了!”
今天膳房里送来一新鲜水果,其中就有椰子和荔枝。
数量都不多,分到姜瑶和弘晙这里的份例,荔枝有两小筐,椰子只有六个。
时隔多年,再次吃上荔枝,虽然不是很新鲜,但姜瑶舍不得一下吃完,她全部给放冰鉴里,打算每天吃几颗解解馋就行。
至于椰子,若是直接喝椰汁,几口就没了,实在不过瘾。
她灵机一动,便想起了上辈子吃过的椰子鸡,清甜滋补,正适合夏日,便让膳房试着做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样的吃法。
姜瑶说着,也不管胤禛愿不愿意,仗着自己力气大,半推半就地把人从椅子上架了起来,按到了餐桌主位坐好。
然后转头,对着还傻站着的弘晙故意板起脸:“还不快过来吃饭,等着额娘亲自请你吗?”
弘晙闻言,立刻小跑过来,规规矩矩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朝着姜瑶投去一个讨好又带着点歉意的眼神。
一看儿子这怂样,姜瑶更加确定,这小子祸闯得不小。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胤禛绷紧的肩膀,讪笑道:
“王爷,消消气。
是不是弘晙这段时间贪玩,学业退步了?
您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盯着他,绝对不让他偷懒!
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气大伤身,还容易老。”
她一边说,自个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块鲜嫩的鸡肉放到胤禛面前的碟子里,“您先尝尝这鸡,可嫩了!”
胤禛抬眸,看着姜瑶那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先认错”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对面努力装乖巧的弘晙,胸口那点闷气,忽然就有点发不出来了。
这母子俩,真是生来克他的!
以后,再也不让姜氏去看什么端午了,真是.....,想想弘晙说的话,就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看着母子俩刚才还小心讨好他的模样,转眼就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大砂锅了,胤禛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郁闷!
他心里告诉自己,这事没完!
“这样的天气,你吃锅子?”
他一到夏日就苦夏,实在对热腾腾的锅子提不起兴趣,姜氏也惧热,怎么还吃这样热的锅子!
“阿玛,这不是锅子,这是椰子鸡!”
弘晙捧着手里那杯姜瑶特意给他做的、唯一一杯椰子奶茶,小声地反驳道。
姜瑶见胤禛开口了,就觉得事情过去了,夹了一块鸡肉给弘晙,挑眉道:
“这样的天气,怎么就不能吃锅子?
胤禛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胡搅蛮缠!”
“哼!”
“哼!” 姜瑶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跟他斗嘴。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比离府前清瘦了不少,脸颊被晒得有些发红甚至有的地方微微脱皮,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想到他是去赈灾,怕是吃了不少苦,心里那点跟他抬杠的心思也就散了。
转而心声佩服!
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亲自到了现场指导,且时间不短,不然不可能这个样子。
想到后世对他的评价,姜瑶也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显老、丑了!
为百姓做实事的人,到哪里都值得被尊重。
她站起身拿起汤勺,舀了一碗清澈泛着淡淡奶白色的椰子鸡汤,放到胤禛面前,语气软了几分,带着关切:
“王爷,快,喝点汤!
你看你出去一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了。
出去办差,也要好好吃饭,注意些身子。”
弘晙也有样学样,站起身夹起一块滑嫩的鸡肉,走过来小心地放到胤禛碟子里,小脸上也是一脸认真:
“阿玛辛苦了,吃鸡肉补补!”
额娘和他说过,阿玛出去是去救人,救很多家被洪水淹了的百姓,很了不起。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碟子里的鸡肉,还有身边这眼里是关切期待他吃的母子!
胤禛再次确定,这母子俩就是克他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拿起了汤匙。
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清甜的椰香混合着鸡肉的鲜醇,瞬间在味蕾上绽放,竟意外地清爽可口,丝毫没有牛肉、羊肉锅子油腻的厚重感。
嗯……这锅子……味道确实不错。
椰子鸡?
椰子是南边进贡来的果子,宫里一直拿来做糕点,还从来没有人拿来做锅子吃。
鸡肉嫩滑,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虽还是热,但却有种熨帖的舒适感。
也就这吃货母子,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里,都是胡乱搭配弄来吃。
他抬眸,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着他、等待评价的姜瑶和弘晙,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淡淡道:“还不错。”
“那王爷能不能再送我几个椰子!”姜瑶得寸进尺。
“阿玛,椰子奶茶好喝,还想喝!”
弘晙此时也忘了他干的事,喝了口椰子奶茶,跟着表达自己的意愿。
胤禛:.......
用了晚膳,胤禛就离开了沁心斋。
姜瑶赶紧抓住想要逃跑的弘晙,问他是怎么得罪了胤禛的?
弘晙被自家额娘揪着,跑了跑不了,躲也躲不掉!
只能讪笑着,把原因说了!
姜瑶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弘晙和胤禛说他会游泳了,明天他也要去赛龙舟。
胤禛说他还小,不能参加赛龙舟,他想划,让府里的侍卫带着他在圆明园里的湖里划着玩。
弘晙这小子,一听侍卫,就把姜瑶端午那天,她和刘氏说的话给秃噜了出来。
姜瑶说了啥!
放到现代很正常,放到古代,可能就有点不守妇道的意味。
她就是点评了一下那些去划龙舟的男子身材,还有他们的颜值!
所以,胤禛是生她的气,罪魁祸首是她啊!
.......
天地一家春。
夜色渐浓,雍亲王府内灯火次第亮起,驱散了四周深沉的暮色。
胤禛一到正院,原本有些沉寂的院子立刻活络起来,下人们脸上都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与谨慎。
这主子爷今天来福晋的院子,就证明他们福晋的地位依旧是稳的,沁心斋的姜格格再受宠,也比不过自家福晋。
各个高扬着头,仿佛是多大的荣耀是的。
乌拉那拉氏本来已经卸了头钗,正和苏嬷嬷等人说着话,听说胤禛朝来了,就赶紧让苏嬷嬷给她简单把发髻梳起来心底里也有几分激动。
听着下人们一会汇报胤禛到哪了,她不由也有几分紧张。
简单整理好,福晋乌拉那拉氏扶着大丫鬟春杏的手,亲自迎到了院门口。
刚站定,便见胤禛挺拔的身影在灯笼昏黄的光晕下稳步而来。
乌拉那拉氏忙上前几步,规矩行礼,声音温和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爷刚回来,一路劳顿,既在姜妹妹那里用膳,就在哪里歇下,这么晚了还过来?”
胤禛脚步未停,虚扶了她一把,声音是一贯的平稳低沉:
“规矩不可废。”
初一、十五,或外出出归来歇在正院,已经是不成名的规定了,也是表达对嫡妻的尊重。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
虽然不奢望,但心里还是掩饰不住失望。
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侧身引着胤禛往里走,一边井井有条吩咐下人:
“快给爷上茶,要那壶新沏的碧螺春。
再去备水,给爷沐浴。”
进了内阁,屋内烛火明亮,显然是胤禛要来,新添了几盏烛火。
两人在临窗的炕上坐下,下人悄无声息地奉上热茶,又退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这才细细看向胤禛,他除了身子看着轻减不少,眉宇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爷怎么清瘦那么多,可是跟去伺候的奴才不用心!”
“无碍!”
胤禛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王不在府里这些日子,府里一切可都好。”
乌拉那拉氏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剥了起来,轻声道:
“爷不在府里这些时日,府中一切安好。
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那边都派人仔细看顾着,钮钴禄妹妹产期临近,奶娘和接生婆子内务府选了几人,妾身看了都好就定了下来,下月便入园子候着。”
她顿了顿,又道,“十三弟和十三弟妹也很好。”
自从康熙准许一月可以探视十三阿哥一次,胤禛每月都去,这次他不在,交代乌拉那拉氏多给送些冰去。
胤禛端着茶盏,静静听着,听到十三阿哥府时,眼神柔和了些许。
他微微颔首,眼中带了一丝赞许,柔声道:“福晋辛苦了,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爷甚放心。”
乌拉那拉氏谦虚地笑了笑!
“这都是妾身分内之事,当不得爷的夸赞。
把剥好的橘子放到胤禛面前,认真道:
“爷亲赴灾区,赈济灾民,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妾身在府中听时刻担心着。”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状似无意的提起:“爷去姜妹妹那里,可曾看到姜妹妹在院子建的池子。
前些日子姜妹妹想在自个儿院子里修个小池子教三阿哥游水,妾身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便允了。
修好后,弘晖都去游了两次,回来直说畅快,也想在院子里建一个。”
胤禛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说是修给弘晙学游水,其实是姜氏修了她自己玩吧!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水波粼粼,那抹窈窕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放下茶盏,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乌拉那拉氏,沉声道:
“弘晖既然喜欢,在他院子里修一个便是。
只是切记,别修得太深,务必派稳妥之人时刻盯着,绝不可让他一人独自前去游水。”
乌拉那拉氏闻言,先是一喜1
随即想起一些孩子落水后夭折的事,心头猛地一紧,那点喜悦立刻被后怕取代!
连忙道:“这游水虽是乐事,却也危险,还是罢了,弘晖若喜欢,姜妹妹那边玩玩便是。”
胤禛见她如此说,也不坚持,转而把今晚来的目的说了!
“今日进宫面圣,皇阿玛让爷一同随行塞外。”
乌拉那拉氏乍闻此言,脸上顿时绽开毫不掩饰的喜色。
随驾巡幸塞外,是恩宠,也是雍亲王府的体面。
再有,四爷去,弘晖就不是一个人,有他阿玛在,安全定然无虐。
“这是好事!
前几日妾身进宫给额娘请安,还让额娘能得空看顾一二呢!
如今爷随行出去,弘晖他……”
“弘晖你无需担心,爷自会看顾。”胤禛打断她,语气肯定。
乌拉那拉氏心下大安,笑容更真切了些:“那便劳烦爷多费心了。”
不过,她看看胤禛消瘦的身子还有眉宇间的倦色,担心道:
“爷这刚回来,没歇两日又要舟车劳顿地去塞外,身子可受得住,要不请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无碍。”胤禛摆了摆手。
正说着,门外丫鬟轻声禀报热水已备好。
乌拉那拉氏便起身道:“热水备好了,爷快去洗漱解解乏吧。”
胤禛沐浴完毕,换上寝衣出来时,乌拉那拉氏已换了寝衣,卸了钗环。
她亲自上前为胤禛整理衣襟,伺候他上床躺下,她才小心地爬进里侧在他身侧躺下
严嬷嬷带着春杏,放下床幔,吹灭了外间烛火,只留墙角一盏昏暗的地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屋内陷入一片宁静的昏暗,只有俩人轻微的呼吸声。
黑暗中,乌拉那拉氏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声音压得低低的:
“爷,这次去塞外,不知爷打算带哪位妹妹同去?”
胤禛似乎早已料到她会问,闭着眼,声音带着一丝睡意,低沉沙哑:
“方才忘了和你说,皇阿玛点名让弘晙同去。
女眷……带姜氏一人即可。”
他刻意隐去了姜瑶也是皇上亲口点名的事实。
后院里那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宫里长大的他怎会一无所知,只是只要不闹得过分,他都不会插手,一切交由福晋裁定。
这也是给予嫡妻的权柄和尊重。
但,姜氏即使什么都不做,都是众矢之的,没必要再多添是非。
乌拉那拉氏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弘晙阿哥被皇上点名去,她并不意外。
上次皇上来园子,对弘晙的喜爱溢于言表,之前不让弘晙去,估计是弘晙年岁还小,四爷不在的原因。
至于姜氏……即使四爷不提,她也会主动提议让带上姜氏。
南苑那次的事后,她莫名的信任姜氏,就如弘晖和弘晟他们去沁心斋游水,她并没有多担心。
这次,若是姜氏一同去,有什么危险,她若在,弘晖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
“只带姜妹妹一个……是否有些少了?
姜妹妹是第一次去塞外,人生地不熟,规矩礼仪恐有疏漏,妾身想着,是否再安排一位稳重的妹妹从旁协助……”
“不必了。”
胤禛直接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去塞外并非游山玩水,带姜氏一人足矣。
睡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乌拉那拉氏,不再多言。
乌拉那拉氏望着那冷漠疏离的背影,在黑暗中微微怔住。
以前四爷宠爱李氏最盛的时候,出门也从未只带她一人!
可这次……他竟然明确只要姜氏相伴。
“姜氏……”
她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悄然蔓延开来,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清晨,四爷照例早起回了九州清晏。
这让来请安的一众女人失望不已,还以为会遇上呢!
连身怀八个月身孕的钮钴禄氏和同样有孕的耿氏都到了场,屋内难得地坐得满满当当。
乌拉那拉氏端坐上位,目光先落在钮钴禄氏和耿氏身上,语气温和:
“不是早说了吗,你们身子重,晨起请安就免了,一切以腹中孩儿为重。
若是累着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钮钴禄氏和耿氏闻言,忙扶着丫鬟的手起身,恭敬地福身回话:
“劳福晋挂心,妾身们近日身子尚好,并无不适。
若真有不便,定当向福晋告假,不敢逞强。”
坐在下首的李氏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装,闻言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满屋子的人听见:
“哟,既是身子重,就该好好在屋里养着,出来走动,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到时候就不是这么说了!
“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意出来显摆呢。”
她说这话时,眼风还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沉默安静的宋氏和武氏几人。
钮钴禄氏和耿氏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又不好直接反驳位份高于她们的李氏,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氏:
“李妹妹,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有心来请安是懂规矩,不必过多揣测。”
李闻言氏撇了撇嘴,乌拉那拉氏的话,是点她以前仗着有孕不来请安的事,无趣!
乌拉那拉氏坐在上首,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心知肚明,这些人今日来请安,更多的是想探听四爷的消息。
她也不欲多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人都齐了,有件事正好告知大家。
“这次巡幸赛区,爷也要去....”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静,众人神色各异,精彩纷呈。
李氏闻言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她心里清楚,她如今失宠,这次塞外之行,四爷多半不会主动带她,福晋更不会为她争取。
若是四爷在府里,她还能仗着往日的恩宠和手段寻机见面,挽回些局面。
可一旦四爷离府,她空有手段也使不出来!
钮钴禄氏扶着高耸的腹部,眼中也快速划过一抹失望。
她临近产期,根本无法随行,这等露脸和亲近四爷的机会,注定与她无缘了。
想让四爷亲自看着她肚中阿哥出生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
而没有孕的宋氏和武氏几人,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期盼和喜意。
若能跟着去塞外,趁着这次机会,怀上阿哥,她们下半辈子也就无忧了!
武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福晋,不知爷这次……打算带哪两位姐姐妹妹同去伺候?”
乌拉那拉氏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缓缓道:
“爷说了,此次塞外之行,只带姜格格一人随行。”
“什么?”
“只带她一个?”
顿时,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惊愕、不满、嫉妒、愤恨,种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武氏最先按捺不住,声音尖利起来:
“这……这不合规矩吧?
往年随驾,至少也是带两位姐妹,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今年只带姜氏一人,未免太过……不妥!”
钮钴禄氏也抚着肚子柔声插言:“福晋,姜妹妹年纪轻,又是头回去塞外,许多规矩礼仪都不熟悉。
若只她一人,万一有个疏忽,冲撞了贵人,或是礼数不周,丢的,可是咱们王府的脸面!”
李氏也冷笑着帮腔:“可不是么!
姜氏平日在府里耍耍威风也就罢了,要是得罪贵人.....”
其他人虽未明说,但眼神交流间,也尽是赞同之意。
乌拉那拉氏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钮祜禄氏,心想以前当真是小瞧了她!
不过,她可没心思跟她们在这浪费时间!
“这是爷亲自定下的事,并非本福晋之意。
你们若有异议,自行去寻爷分说便是。”
她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杯盖,下了逐客令,“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也乏了,你们自行离去吧!”
众人见乌拉那拉氏搬出了四爷,纵然心中百般不甘,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悻悻起身告退。
待人都走净了,乌拉那拉氏扶着春杏的手走进内室歇息。
春杏一边为她揉着太阳穴,一边低声问道:“福晋,您说……李侧福晋她们,会真的去找主子爷说这事吗?”
乌拉那拉氏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
“那就看她们的本事了!
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