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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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燕听闻张新允许他与魁头当面对质,心中疑虑消去大半。

    “大帅此言当真?”

    “我若要杀你,一句话的事儿。”

    张新轻笑一声,“何须如此麻烦?”

    褚燕再无疑虑。

    也是。

    他就是个反贼头子,在长安一无好友,二无人脉的。

    张新要杀他,百官估计连问都不会问一声,就更别提为他求情什么的了。

    至于黑山黄巾?

    张新入主长安都大半年了,杨凤等人连看都没来鸿胪寺看他一眼。

    昔年的情分早就尽了。

    现在的黑山黄巾已经被张新彻底收服,早就忘了他这个褚大帅了!

    内无友,外无援。

    张新把他杀了,一滴水花都不会溅起来。

    “大帅难道就不怕我到了草原以后,撺掇鲜卑人南下报仇么?”

    褚燕确定自己的性命无虞之后,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我说这个干嘛?”

    褚燕现在只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万一他生气了,把我杀了怎么办?”

    思及此处,褚燕小心翼翼的看向张新。

    好在,张新似乎并未生气。

    “我能擒你一次,就能擒你第二次。”

    张新自信一笑,“我知道,你对我当年直接把你扣留下来的做法,一直心存不服。”

    “这次我给你机会,就看你敢不敢报复了。”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点。”

    张新目光一凝,盯着褚燕,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你是汉人,做事之前得先想想,那帮鲜卑人会不会服你。”

    “你若再被我擒了,你和你儿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这一刻,张新身上的气势完全迸发,不再如同方才那般如沐春风。

    对付褚燕这种人,必须展露出足够的威势。

    只要稍有退让,被他察觉到机会,马上就会得寸进尺。

    唯有把‘强硬’二字贯彻到底,才能将这种人死死压服,不敢生出二心。

    张新征战沙场将近十载,练就了一身杀气。

    如今更是手握一国军政,久居上位。

    褚燕被张新盯着,只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猛虎锁定的兔子,身上压力陡增,不自觉的低下头去,避免与张新对视。

    “燕方才只是讲笑。”

    褚燕讪讪一笑,“还望大帅莫要误会。”

    “讲笑?”

    张新继续盯着褚燕,“我倒希望你说的是心里话。”

    “如此,我日后北伐之时,朝中百官就不会有人反对了。”

    褚燕头皮发麻,心中不断骂着自己。

    褚飞燕啊褚飞燕,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真是讲笑,真是讲笑。”

    褚燕不知如何回复,只能赔笑。

    “可惜了。”

    张新轻叹一声,“看来日后我要收拾鲜卑人,朝中的那帮老东西又有话说了。”

    褚燕突然感觉身上一轻,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走吧。”

    张新起身,面带微笑,又恢复了方才那副如沐春风的样子。

    “我带你去魁头那。”

    “好,哦不......诺。”

    褚燕连忙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跟在张新身后。

    一摸额头,手上竟全是冷汗。

    张新把人交给魁头,又交待了一番,回到府中,开始提笔写信。

    褚燕之言,他虽然不怕,却也不能不防。

    一连写了五封信,张新这才停下,吹干绢帛上的墨迹。

    这五封信,一封给张辽,让他在刘虞出兵之后,领冀州兵北上,在州界待命。

    倘若鲜卑真的南下,也好及时应对。

    一封给刘虞,说明情况,以免发生误会。

    其余三封,则是分别给阎柔、顾雍、鲜于辅等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张新令人把信送出,随后把智囊F4叫了过来,商议入蜀之事。

    ......

    过了几日,几名浑身狼狈的人来到大将军府,口称是朝廷入蜀的使者,求见张新。

    “等了四个月,终于回来了!”

    张新连忙令人将他们带到正堂。

    几人见到张新,齐齐行礼。

    “我等拜见主公。”

    这几人出身玄甲军,是张新放在入蜀使团中的心腹。

    先前刘焉向朝廷上疏请求质子,张新非但不给,反而召他入朝。

    张新估摸着,以刘焉的老奸巨猾,大概不会乖乖就范,肯定得想办法推脱。

    可圣旨一到,容不得刘焉推三阻四。

    这样一来,他就只有三个选择。

    要么直接抗旨,要么宣布张新是挟持天子的国贼。

    虽说现在天子的权威不足,但直接抗旨的负面影响还是很大,刘焉肯定不敢。

    不然蜀中那些对他不服的士族豪强就有话说了。

    天子都下旨召你回朝了,你直接拒绝,难道是真有图谋不轨之心,想要割据蜀地,分裂国家?

    宣布张新是国贼?

    刘焉也不敢。

    这话只要一说出口,他和张新之间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再无回旋余地。

    且不说张新会不会出兵打他。

    哪怕张新只是把他留在长安的儿子孙子宰了,他都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混了一辈子,本来是儿孙满堂的,结果最后只剩了个精神病留在身边?

    那他费尽心思,又是打击豪强,又是联合张鲁演戏的,图啥?

    就图把基业留给一个精神病,然后让外人瓜分么?

    不敢抗旨,不敢撕破脸。

    刘焉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能走了。

    那就是把朝廷的使团扣下,然后封锁消息,托言米贼作乱,把锅甩给干儿子张鲁,以此拖延时间,再行斡旋。

    张新对此早有预料,因此在朝廷使团入蜀之前,塞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心腹进去,充作暗使。

    这些暗使并不和使团一起行动,而是待在别的地方,等待消息。

    刘焉若乖乖就范,自然皆大欢喜。

    若他真的扣下了朝廷使团,这些暗使也能跑回来汇报情况。

    如今暗使回来,却不见使团......

    “尔等回来了。”

    张新仔细的看了看,见心腹们没有受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来,都坐吧。”

    “老典!”

    张新回头看向典韦,“令人拿些酒肉过来,犒劳犒劳兄弟们。”

    “诺。”

    典韦叫人准备酒肉。

    心腹们闻言连忙道谢。

    “多谢主公体恤。”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张新摆摆手,笑着问道:“此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