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威慑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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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自思忖：

“吾儿如此懂事，

若夫君尚在，

何至于连身衣裳都置办不起。

吾新野邓家，

也曾是名门望族，

如今却落得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族中之人丑恶嘴脸，

真真是令人既恶心又悲叹。”

想到此处，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怕伤了孩子的心。

刘霸在一旁，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那女子暗自思忖，

亡夫往昔与荆州牧刘表帐下谋臣蒯氏兄弟情谊匪浅，

彼时携幼子剑儿投奔于彼，

料想蒯氏兄弟念及旧情，

于剑儿日后成长之路，

助力必丰。

如今夫君已逝，

孤身一人，

世间冷暖尝遍，

唯余亲子相伴，

为儿前程计，

即便厚颜登门，

攀附旧谊，

又有何妨？

这般想着，

女子双眸之中光芒渐聚，

仿若暗夜星辰亮起，

坚定之色溢于言表。

俄而，

女子眸光流转，

瞥见刘霸仪态翩翩，

风姿绰约，

一袭华服加身，

气质超凡脱俗，

周身气度绝非新野这偏狭之地所能孕育。

刹那间，

女子嘴角轻扬，

浅绽一抹笑意，

恰似春风拂过湖面，

泛起丝丝涟漪。

原本略显憔悴、

面带菜色的面容，

此刻竟也难掩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妩媚神韵，

一笑之间，

仿若春回大地，

万物复苏，

明艳动人之姿尽显。

女子心中暗许，

愿吾儿日后长成，

亦能有如此卓然风姿，

成那仪表堂堂、

才情出众的佳公子，

名动四方。

殊不知，

小儿剑儿虽年幼，

目光却澄澈如镜，

静静凝视刘霸，

神色淡然，

并无半分艳羡之意。

其所言日后身着华服，

非为自身虚荣，

唯愿博娘亲展颜一笑，

一片赤子孝心，

天地可鉴。

此时，

掌柜量罢尺寸，

收起软尺，

面上挂着一抹职业化的淡笑，

朝刘霸拱手道：

“公子，

烦请先付五十钱订金，

衣物十日之后，

方可来取。”

其言彬彬有礼，

然眼中却难掩急切之色，

似盼着刘霸快快应下，

莫要多生事端。

刘霸闻之，

剑眉微蹙，

面露些许郁闷之色，

心中暗忖：

“十日之久？

这练武之事，

延误不得，

却也无奈。

罢了，

且先搁置，

只是那张非素来嗜酒，

此番前去拜访，

美酒佳肴自不可少，

需得预先筹备。”

刘敨身为刘倍亲信管家，

久历世事，

心思玲珑剔透，

见掌柜前后态度迥异，

心中已然明了。

当下上前一步，

恭敬有礼道：

“吾家先生此番出行，

未携诸多银钱，

这订金一事，

还望掌柜通融则个。

待衣物制成，

烦请送至城西军师将军府上即可。”

言罢，

目光平静地扫了掌柜一眼，

那眼神仿若洞悉一切，

令掌柜心中一凛。

掌柜闻言，

面色骤变，

额上冷汗簌簌而下，

忙不迭点头哈腰应道：

“是，

是，

是！

城西将军府，

小的记下了。

五日……

喔不，

三日之内，

必当送达，

请先生放心。

哦不，

请将军放心！”

掌柜心中暗自叫苦，

原以为这单生意利薄，

又见刘霸要粗布衣物，

出手似不阔绰，

便欲拖延，

未曾想竟怠慢了贵客，

更未料到眼前之人竟是将军府中人，

当下懊悔不迭。

刘霸冷眼旁观，

见掌柜神色慌张，

心中暗自哂笑：

“哼，

果真是势利小人。”

言罢，

长袖一甩，

转身大步迈出店铺，

衣袂飘飘，

风姿尽显。

刘敨见状，

神色冷峻，

面无表情地对掌柜道：

“料子务必精选上乘，

裁缝师傅亦需技艺精湛，

银钱之事无需挂怀，

只需谨记，

三日之后，

送往城西将军府，

不得有误。”

其声冷硬，

仿若寒铁，

不容置疑。

掌柜点头如捣蒜，

满脸堆笑，

口中唯唯诺诺：

“是，

是！

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刘敨微微抱拳，

算是回礼，

旋即转身离去。

行至无人处，

抬手抹了抹额头汗珠，

心中苦笑：

“唉，

三日赶制四套衣物，

此番可有的忙了。”

待刘霸一行离去，

女子手持选定布匹，

上前对掌柜道：

“掌柜的，

这匹布，

我要了。”

掌柜此刻心烦意乱，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随口道：

“三十个钱，

拿走便是。”

前后态度，

天壤之别，

令人心寒。

小儿剑儿依偎在娘亲身旁，

将方才诸事尽收眼底，

不禁握紧小拳头，

眼眸透亮，

仿若燃着火焰，

心中暗自思忖：

“这世间，

身份地位竟有如此威慑之力，

能令旁人态度迥异，

日后定当奋发图强，

护娘亲周全。”

刘霸端坐马车之上，

回想起方才一幕，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轻声自语：

“唉，

不论何处，

身份二字，

仿若泰山压顶，

令人徒叹奈何。”

言罢，

舒展身躯，

深深吸了口气，

靠在车厢壁上，

思绪飘远，

往昔种种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自冒认大汉宗室，

与刘倍结缘，

命运仿若被无形丝线牵扯，

自此休戚与共。

刘霸深知，

辅佐刘倍，

或可成就一世王侯之业；

若与之背离，

自己不过沧海一粟，

渺小无依。

念及此处，

心中感慨万千。

左右相伴的菊桃、

柳竹二女，

对视一眼，

心有灵犀般同时伸出柔荑，

为刘霸轻轻揉捏身躯。

那指尖触感，

仿若春日新柳拂面，

轻柔而撩人，

令刘霸身心舒畅。

“先生，

将军府已然到了。”

行约一刻钟，

马车缓缓停下，

刘敨在外，

恭敬候着，

声音透过车帘，

清晰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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