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秦淮如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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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旭！东旭！你等等我！”秦淮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

贾东旭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快了，他头也不回，仿佛身后追赶他的是洪水猛兽。他的背影，在秦淮如的眼中，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又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孤独而绝望。

“贾东旭！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有！”秦淮如拼尽全力追赶，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跑一步都像是在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可她不能停，她必须追上贾东旭，她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贾东旭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处，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大海，瞬间没了踪影。秦淮如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带来一阵阵凉意。她感到一阵无力，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

她慢慢地直起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贾东旭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贾东旭心里憋着一股火，这股火已经烧了很久了，随时都可能爆发。她也知道，这股火的源头，是她，是这个家，是这该死的生活。

秦淮如转身回到院子，院子里还聚集着一群人，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和幸灾乐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还夹杂着汗臭味和尘土味，让人感到窒息。

“散了，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傻柱站在人群中，挥舞着手臂，驱赶着围观的人群。他的声音很大，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无奈。

人群慢慢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傻柱和秦淮如两个人。秦淮如走到傻柱身边，她的眼神落在地上，那里有一片凌乱的脚印，还夹杂着一些泥土，显然是刚才打斗时留下的。

“傻柱，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淮如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指着地上的泥土印，想从这些痕迹中找到答案。

傻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阎埠贵那老东西！嘴巴欠，非得招惹东旭！”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东旭也是，脾气太爆了，一点就着！这下好了，又结下梁子了！”

秦淮如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场闹剧，恐怕才刚刚开始。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呛得她一阵咳嗽。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院子里的尘土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再也聚不起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秦淮如粗重的喘息声。傻柱站在一旁，看着秦淮如，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秦淮如慢慢地转过身，眼神扫过院子里的人，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阎埠贵身上。阎埠贵正站在自家门口，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样。秦淮如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阎埠贵！是你！是你挑事儿是不是！”秦淮如猛地冲到阎埠贵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柔弱和隐忍，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露出了尖牙利爪。她的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戳到阎埠贵的脸上，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就知道是你！肯定是你这个老东西在背后嚼舌根！挑拨离间！你安的什么心！”

秦淮如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愤。“我们家东旭都这样了，你还要逼死他是不是！我们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你还是人吗！啊！你还是人吗！”秦淮如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指用力地戳着阎埠贵的胸口，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阎埠贵被秦淮如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秦淮如，发起疯来竟然这么可怕。他被秦淮如戳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但嘴上却依旧不肯认输，梗着脖子喊道：“你…你别血口喷人！谁挑事儿了！我好心好意劝你们夫妻俩，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好心？你好心会跑到我家门口说风凉话！你好心会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你好心会看着我们家家破人亡你才高兴是不是！”秦淮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把抓住阎埠贵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地摇晃着，指甲都掐进了阎埠贵的肉里。“街坊邻居们！你们都给我评评理！阎埠贵这个老东西，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他就是想把我们家往死里逼啊！”秦淮如声嘶力竭地向周围的邻居们求助，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听得人心酸不已。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吧！我们家东旭，是被逼的啊！他是被阎埠贵这个老东西逼的没办法了，才动手的！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动手打人啊！谁愿意背这个骂名啊！”秦淮如哭喊着，声音越来越大，几乎盖过了院子里所有的声音。“我们家也难啊！东旭被厂里开除了，家里孩子还小，天天饿肚子，揭不开锅了都！我一个女人家，每天累死累活地干，也挣不了几个钱！阎埠贵他不安慰我们也就算了，还天天上门来挤兑我们！这不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秦淮如说着说着，眼泪再次决堤，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肩膀不停地抽动着，那哭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阎埠贵被秦淮如哭得有些心虚了，他偷偷地看了看周围的邻居，发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更加慌乱了。他眼珠子一转，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地往自家门口溜去，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疯婆子！不讲理！不讲理！”说完，一溜烟地钻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仿佛生怕秦淮如会追上来找他算账一样。

阎埠贵这老东西，脚还没踏进家门呢，就扯着他那破锣嗓子，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哎呦，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偷鸡摸狗的东西，还敢动手打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喽！”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秦淮如的心窝子上。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哭得更凶了，那声音，简直比杀猪还惨。

“阎埠贵！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们家东旭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秦淮如一边哭，一边指着阎埠贵的鼻子骂，那架势，恨不得把阎埠贵给生吞活剥了。

“你们别看东旭现在这样，他以前也是个要强的人啊！他以前在厂里，那可是年年先进，回回标兵！谁见了不竖个大拇指？要不是……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儿，他能变成今天这样吗？”秦淮如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指着阎埠贵，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个老东西，你不安好心！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秦淮如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她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那哭声，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哭碎了。

院子里的人，有的叹气，有的摇头，还有的偷偷抹眼泪。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可像贾家这么惨的，还真不多见。

“这阎老抠，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人家都这样了，他还说风凉话，真缺德！”

“唉，这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人们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在院子里嗡嗡地响着。

秦淮如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着，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心里发毛，这大杂院里，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悲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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