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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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垂静坐在书房之内，四周弥漫着古旧书卷那陈腐且沉闷的气息。他眉头紧蹙，那两道眉毛恰似紧紧扭结在一起的麻花，手上牢牢握着那本账目，目光却仿若能穿透纸张，游离至那缥缈且未知的远方，心思全然没有半分落在那密密麻麻、如蚁群般排列的数字之上。

就在此刻，一个仆人神色惊惶，脚步踉跄得犹如被厉鬼死命追赶，甚至连门都未曾叩响，便在门外扯着嗓子嘶声喊道：“二爷，大老爷他……他吐血而亡了！”

这声呼喊恰似一道惊天动地的雷霆，在这静谧的书房中轰然炸响。慕容垂闻听此言，手中的账目“啪”的一声重重掉落在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且惊心。

他整个人宛如被瞬间点燃的爆仗，猛地从椅子上弹跃而起，脸上先是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却如流星般稍纵即逝，紧接着便被一片阴沉如墨、厚重似铅的乌云彻底笼罩。

“哼，他终于死了。这慕容家，终究还是要落入我的手中。”慕容垂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若有若无的不安，仿佛即将孤身踏入一片危机四伏、迷雾重重的险地。

恰在此时，慕容复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衣袂翻飞，呼呼作响，带起一阵紊乱的气流。“父亲，我刚听说大伯死了。”慕容复的脸上写满急切，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晶莹如珠的汗珠，在透窗而入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焦的光芒，显然是一路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狂奔而来。

慕容垂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犹如千钧巨石：“没错，他死了。我原本精心筹谋，还想着要慢慢将他彻底击垮，让他在无尽的绝望中苦苦挣扎，受尽折磨，没想到……”

慕容复快步奔至桌前，一把粗鲁地抓起茶壶，全然不顾及任何礼仪规矩，直接对着壶嘴给自己猛灌了一杯茶，随后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急速滚动，那模样犹如在拼命吞咽着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喝完，他粗鲁地一抹嘴说道：“父亲，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这慕容家的家主之位，应该是非您莫属了吧。毕竟，论资历、论能力，在这庞大的家族中谁能与您相提并论？谁有您这般的雄才大略和深谋远虑？”

慕容垂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几下，犹如被激怒的猛兽在龇牙咧嘴，愤愤不平地说道：“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没想到刚刚传来消息，慕容正竟然把家主之位传给了熊雪那个女人。真是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传给了熊雪？”慕容复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如炮弹般飞射而出，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个女人何德何能，能坐上家主之位？父亲，这绝对不行！这慕容家的万贯家业怎能如此轻易地交到一个女人手中？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本事来掌管家族的兴衰荣辱？她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妇道人家罢了！”

慕容垂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沉重且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坚实的地板踏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乌云密布、黑沉沉得令人窒息的天空。“我慕容垂为家族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家族的生意奔波劳累，历经无数风雨，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当家主！这简直是对我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莫大侮辱，是对我所有努力的无情践踏！”

慕容复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如纸，犹如寒冬中那干枯欲折的树枝，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跳了几跳，发出一阵凌乱且刺耳的声响。“父亲，咱们绝对不能让她得逞。这慕容家的庞大产业，必须是我们的！我们绝不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在我们头上，对我们肆意呼喝，指手画脚。否则，我们还有何颜面立足于这家族之中？还有何尊严可言？”

慕容垂停下脚步，目光如燃烧的火炬般炽热且锐利地看向慕容复，眼中闪烁着阴鸷如毒蛇吐信般的寒芒。“复儿，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如东流水般付诸东流，如同投入茫茫大海的小小石子，连一丝细微的涟漪都无法激起。”

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黑夜中骤然划过的惨白闪电，咬了咬嘴唇，仿佛要咬碎那深埋心底的愤恨，说道：“父亲，不如我们直接揭露慕容正的死与熊雪有关，就说她为了谋取家主之位，暗中使用种种卑劣至极的手段加害了慕容正。只要我们把这个消息大肆散布出去，让家族中的人都对她产生深深的怀疑和强烈的不满，她就难以坐稳这个位置。到时候，众叛亲离的她自然会乖乖让出家主之位，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

慕容垂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停，犹如被困在狭小牢笼中焦躁不安的猛兽，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不可，这样做太过冒险。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难以令人心悦诚服，反而会让我们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一旦被人识破是我们在蓄意诬陷她，那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家族众人的口诛笔伐所无情淹没，到时候就更加难以翻身，永无出头之日了。”

慕容复沉思片刻，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打成了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又说道：“那我们可以想方设法拉拢家族中的长辈和其他有权有势的人，让他们坚定不移地支持您成为家主。只要我们能成功得到他们的支持，就算熊雪有慕容正的遗言，也难以与之抗衡。毕竟，人多势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慕容垂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犹如被重重迷雾严实包裹，难以挣脱。“此事也绝非那么容易。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都精明得如同修炼千年的狐狸，没有足够诱人的利益，他们是绝不会轻易表明态度的。而且，他们向来极为注重家族的规矩和传统，要让他们违背慕容正的遗言，转而支持我，绝非轻而易举之事。稍有不慎，还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和强烈抵制，得不偿失。”

慕容复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仿佛已将生死荣辱全然置之度外。“父亲，那我们就给他们丰厚无比的好处。郑重承诺他们在您当家主之后，会赐予他们更多的权力和海量的财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不信他们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还能不动心。在这令人难以抗拒的巨大利益面前，什么规矩，什么传统，统统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之脑后。”

慕容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中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无比、难分胜负的残酷战争，久久无法做出决断。“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从而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和警觉？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在暗中不择手段地拉拢人心，恐怕会引起更多难以预料的麻烦和灾祸。到时候，我们可能会陷入更加艰难困苦、无法脱身的绝境。”

慕容复急切地说道：“父亲，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让熊雪稳稳当当地坐上家主之位，我们就再没有半点儿机会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对我们展开毫不留情的清算，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甚至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永无翻身之日。我们必须孤注一掷，放手一搏，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慕容垂再次陷入沉思，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他沉重如雷的呼吸声，那呼吸声犹如狂风在峡谷中呼啸，又似闷雷在云端滚动。良久之后，他缓缓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要先小心翼翼地摸清楚家族中各方的态度，深入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和迫切诉求，然后再精心制定详细周全的计划。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和疏漏。否则，一步走错，便会满盘皆输，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慕容复用力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得如同钢铁铸就，说道：“父亲，我这就去暗中仔细打听消息。我会谨小慎微地行事，绝不会让别人发现半点儿蛛丝马迹。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吹草动，我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慕容垂摆了摆手，犹如挥去一片恼人的阴霾，说道：“去吧，切记，千万要小心谨慎。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向我禀报，切不可擅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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