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点妄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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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托纳的治愈者和神职人员能感觉到它是否奏效。其他人只能希望。对不起，相反者。我现在心不太平，我不知道我的心灵之礼是否对你有好处。
在他旁边，杰瑞米正专注地割裂着词链。当他的朋友意外地将他的实际大脑而不是心灵之礼提供给他的反对者时，艾尔登试图不笑出声。
我今天真的不太专心，他带着一丝愧疚地想。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说这些话是浪费时间。如果不是真诚的话，没有意义。
艾尔登对这个链条已经很熟悉了。就心灵之礼的交换而言，他已经做过更多次牺牲者一侧的练习比接受者一侧的。
那就假装一下吧。
他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所做的任何合理计划都可能在一瞬间被一场非凡的命运扭转。或者永远也不会。这与一般的生活并没有太大不同。闪电随时可能击中你。你可能发现自己患有绝症。一个你不知道的亿万富翁叔叔可能会把你列为他的继承人。
尽管这些事情看起来可能性不大。而每一天，你都会听说一些青少年发现他们的超能力。社交媒体上到处都是年轻的超级人类。这让人觉得自己的机会就在拐角处，而不是某种非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的。妄想。
自从汉娜六个月前消失以来，这种不合理的渴望变得更加严重。艾尔登没有意识到他有多认真地对待她关于英雄能够和应该成为什么的看法，直到她消失了。他以为他们只是因为一场悲剧而结识的熟人。
但他喜欢听她说话，他自然而然地有点着迷。她是一个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有一两次，他甚至在需要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时候依赖她，而不是康妮阿姨。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为高中的第一年选择课程时打电话给汉娜寻求帮助时，他停止了这一切。她一直很冷静，像往常一样。但当他挂断电话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打了一个给超级英雄聊代数问题的魔法电话，真是让人尴尬至极。
他答应自己会更加注意界限。但显然在某个时候，他开始在不自觉中崇拜汉娜，只是一点点。因为现在她走了，他一直在四处寻找她所散发出的特殊光芒，却发现它不见了。
“你还好吗，伙计？”杰瑞米低声说，正好在他又开始对外星人做出神圣承诺的时候。
艾尔登意识到他的表情一定很严肃。他微微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杰瑞米。
也许他真的是那个敏感的人。
“是的，我还好。”
宝儿和杰瑞米在下午三点回家了。艾尔登逗留到了一天的最后一堂课。那是一门引人筋疲力尽的阿托纳文字系统版本介绍课程，采用了表意文字，需要大量的记忆。
只有六名学生。其中四人，包括词链老师在内，是因为他们是纯粹的阿托纳爱好者。有一位博士生候选人实际上需要了解这门语言。然后还有艾尔登。
他报名是因为他觉得在一个星期六晚上回家没什么意义，那时只会有他和猫一起坐在一起，想知道康妮阿姨是不是带了快餐回家，或者她是否会整夜消失，只是发个“遇到朋友了！你晚上没问题吧？”的短信让他知道她没有被抢劫。
自从艾尔登成为十几岁的少年以来，她在养育方面变得更加松懈。如果他在晚上保持自己忙碌，对她的行为既不担心也不生气，这就变得更容易了。
他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单词卡，试图在两个小时内将上面的符号磨入脑海，而他的老师则指出了将一个表意文字与另一个区分开的细微差别。
结束时，他的头痛欲裂。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等他出来时，整栋楼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还有蛇发女妖。
他不急于走出寒冷的室外。或者回家。所以他漫步到了办公桌前。
“你有地方可以在大家离开后睡觉吗？”
“没有房间。”蛇发女妖盯着艾尔登左耳的方向。“我不需要很多睡眠。我就待在桌子旁边，或者如果我有兴致的话，使用大厅的家具。”
艾尔登将双臂折叠在桌子上，俯身把下巴靠在上面。在昏暗的灯光下，蛇发女妖颈部的尖刺显得特别诡异。
“你在我不给你带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就从自动贩卖机里吃？”他好奇地问道。“因为我在表意文字折磨课上想了一下，你不能点外卖。除非你打电话说‘送饭’而不提任何具体的要求？我觉得那样行不通，而且我敢打赌你也不能在线上订购任何东西。我不太确定魔法是怎么运作的，但我敢打赌阿托纳人不会在束缚你在这里的任何东西中留下这样的漏洞。”
艾尔登第一次看到蛇发女妖眨眼。这太奇怪了。他的眼睑是半透明的，有着深色的血管。
“回家吧，艾尔登，”外星人说。“你又累又糊涂。你不用担心我。”
“嗯，我不担心。我只是在想有时候独自一人感觉很糟糕，而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的。大多数人经过大厅时甚至都不对你说‘嗨’。”
蛇发女妖看着他的电脑屏幕。“许多人专门来领事馆看我。我被大量拍照，我听说这座城市的至少一个礼品店里有我的玩偶。我几乎是一位小名人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些东西。这绝对不是一个沮丧的人类才会有的语调，但与艾尔登以前从蛇发女妖那里听到的任何东西都不同。这让他担心自己可能进入了比他意图的更为痛苦的领域。
他只是认为所有包含蛇发女妖的社交媒体帖子都是人们在胡闹。但情况比那更黑暗。蛇发女妖实际上无法躲避相机。就像他是个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但他不想要同情。他暗示过他能闻到同情。所以艾尔登试图将他感到的突然涌上心头的同情全部压制回去。
他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无论如何...下次我会给你带一些蟋蟀。活的。”
“那会很吵闹，”蛇发女妖以一种中性的语气说。
“如果你吃得快的话就不会。”
艾尔登等着看看蛇发女妖是否能透露一些提示。
他没有。
“嘿...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告诉我这个，但如果我给你带来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吃，你不会生气吧？因为我假设你的天然食物肯定和人类的相当不同，我想找到合适的东西。但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啊，跨物种的交往的考验。”
蛇发女妖瞥了一眼他的手背。他的手腕在魔法束缚下变得生疼。艾尔登以前从未注意到这一点。“我不会生气的。但是，艾尔登，我真的不是想和你提起食物的。我欣赏并喜欢你给我的馈赠。至少，在这个非常无聊的生活中，它们是一种娱乐。我今天早些时候的声明—”
“那个不吃素的声明？”
“是的，就是那个。那是被...昂贵的忧郁引发的瞬间。这不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是忧郁？艾尔登曾以为他察觉到了讽刺。而且这怎么会昂贵呢？
嗯，如果他必须开始尝试他在肉类列表中更为奇异的东西，那对艾尔登来说可能是昂贵的。
“我明白了。但你真的费了好大劲才选了个‘跨物种交往’这样的词，‘友谊’明明就在那里等着被采用？”他轻松地说道。“也许我应该感到被冒犯了。”
“你仍然会给我带蟋蟀，对吧？”蛇发女妖以那种刻意中性的语气说。
“吱吱叽。”艾尔登冲他眨了眨眼。“晚安，蛇发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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