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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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糟糕，何睿。”塔罗说，“陈峰，你能走了吗？”

“当然。”陈峰点点头，“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何睿，塔罗。”

“抱歉……关于……”何睿再次集中注意力，说，“祝你好运。”

陈峰走了出去。

走出法院台阶时，太郎追上了他，说：“嘿，等等。”

陈峰停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赶你走，但……我们之间有段历史。如果你真的要加入潜望岛，而你又是个公开的和平主义者，你应该去宗教间圣殿。弄点证明，然后别在衬衫上。这也许不能阻止骚扰，但也许可以。”

陈峰笑了。“我会这么做的。谢谢你，太郎。”

“沿着那条路走。”太郎指指说，“白色的大楼，周围是葡萄园。不会错过的。”

“谢谢。”

“不客气。”

陈峰走下台阶，挥手告别。太郎已经走了。何睿站在楼梯顶端，目光沉重而落寞。她挥挥手告别，动作比真诚更敷衍，然后跟着太郎回到法院里。

——

信徒之殿比潜望岛的大多数建筑都要高，至少比城墙还要高出一倍，它有洁白的扶壁、尖顶屋顶和明亮的彩色玻璃，坐落在比它本身还要宽两倍的绿色和紫色葡萄园中央。在阳光斑驳的葡萄架下，到处都是人。在广阔的葡萄藤树冠下，有许多人分成不同的团体。他们大多是龙族。其中一些是金属人，即锻造者。还有一些是美丽的巨人，即柯傲然人，陈峰比以前更加注意自己的游移目光。柯傲然人并不感激他们守护神的恩赐。一些因卡尼人注意到了陈峰，但随后就完全无视他了。这里和那里，有一些人穿着可能是祭司的长袍，但比他们服务的人群还要稀少。

寺庙也位于潜望岛人口稠密的地方。来到这里，需要躲避人群，穿梭于人群中。当他接近花园入口时，一个红金属假龙人出现在那里，穿着金属外衣，就像穿着祭司的长袍。

“欢迎来到宗教间寺庙。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听说在这里可以获得和平主义的证明，这也许能帮助我避免在潜望岛内部发生静默战争。是这样吗？”

红金属的脸皱了起来。“有可能。”他看了看聚集在陈峰身后的人，然后指着花园的右边，对新来的人说：“公平的农民们，那边是终点。”新来的人朝着牧师指的方向离开了，并说了声“谢谢”。牧师一边和陈峰说话，一边指着身后说：“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正门。里面会有人协助你们。”

陈峰沿着小路走着，不时留意着人群。葡萄园里回荡着轻柔的风声和人们朗诵台词的轻声细语。聚集在这里的人几乎都穿着朴素的衣服，大多数衣服上沾有泥土或草渍。他们或坐在草地上，或站成十人一组，围成一圈，每组有一位牧师。他甚至看到了那个在前往潜望岛途中与他们交谈的小粉鳞女孩。她与那天那个男人坐在一起，牧师正在向人群朗诵台词。

人群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然后又安静下来。参与者们悄悄地分散开来，向牧师鞠躬，然后离开——

陈峰来到了主庙门前。一只年长的银鳞龙族穿着漂亮的素色白裙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她用一只手牢牢握住一根圆柱形的直木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什么东西，看不见。

她的声音沙哑：“你好，陈峰！”她把手里看不见的东西塞到了陈峰手里。那是一颗银色的四角星。“你是为了这个来的，这个你拿去吧！在神殿的眼中，你现在是公认的和平主义者。恭喜你！”她微笑着说，“不过没有任务说明，所以你只能相信我。顺便说一句，你仍然可以揍在街上捅你一刀的小鬼，但也许等你有了更多HP，嗯！”

“呃。”陈峰看着那枚星星别针。它可能是银制的。“谢谢？”

“现在滚吧！老混蛋告诉我，在可预见的未来，你可能要待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但惹上麻烦的是你的女儿。”

“呃……——好的！”陈峰点点头，微笑着转过身，说道，“谢谢！”

“马上把它别在衬衫上！”

“好的。”陈峰照做了。“是的。再次感谢！”

“快走！快走！”

陈峰走了。他不会忽视牧师含糊不清的警告。不会的。

前面，穿过葡萄园边缘，越过红衣牧师，有三个不知名的印加人挡在陈峰的路上。其中一人立即注意到胸针，并拉走了另外两人。陈峰继续向前走。要不是他们躲开了，他肯定会直接撞上他们。

这真是太酷了。

陈峰摸了摸胸前四星级徽章。

它很有用，但我不知道它是如何或为何起作用的。

就像魔术一样！

“冒险者公会”是一个占地两座城市的庞大建筑群，里面和周边地区分布着各种店铺。各种类型的餐厅，有快餐店，也有正餐店；有军械商、铁匠、怪物零件的卖家和买家、货币兑换商、炼金术士；三家规模大致相同的杂货店；一家法师公会；更多的炼金术士；一家非常高档的武器店；还有一家“旅行者公会”，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其中一半以上的店铺内部一片漆黑，全息标志上的名字早已黯然失色。唯一能辨别曾经是什么的地方，是一些窗户上褪色的油漆图案。在一栋黑暗建筑物的窗户上有一个面包篮，中间有一个柜台，后面有放面包的架子。这很可能是一家面包店。以前的餐馆很容易辨认。开放式布局以及堆放在前厅两侧的桌椅都暴露了它们的身份。铁匠铺和铁匠也是如此，石砌的外墙上刻有铁砧、剑和盾牌的图案。不过，铁匠敲打金属的声音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空气中没有弥漫着来自数十种文化的食物香气，尽管一些食品销售商生意兴隆。

商贩们没有向路人兜售商品。几乎没有路人可以兜售。只有一家杂货店开门，但它是第二大的。法师公会馆的招牌上写着……什么也看不清，因为——陈峰刚刚意识到——解读每个招牌上的图像很容易，但他还没有学会阅读。希望[语言习得]功能仍然可用。他必须找本书！

他可能还需要别人读给他听。

沉浸在沉思中的陈峰来到了一栋建筑前，这栋建筑可能是“公会之家”中的“房子”。这栋建筑有三层楼高，正面有一个巨大的金色招牌，五个长相粗犷的非人类从敞开的双扇门中走了出来。这群人中的印加人和龙人看了陈峰一眼，但继续与其他人交谈。

陈峰走进大楼。里面装有空调。

病房的温度很不错，不是吗？他真的应该把这项技能练好。

潜望岛的法院是石头建造的，优雅而庄重，而这里则是木质小屋，别有一番风情。公会大楼有三层楼高，其中两层是酒吧和餐厅区，柱子是全尺寸的树木。接待区像银行出纳一样，有三个八英尺宽的私密工作站，金属条将接待员与乌合之众隔开。

那里有很多乌合之众，他们毫不避讳地大声喧哗。陈峰一边走向接待员，一边试图忽略公会大楼左侧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嘲笑和叫喊。但那个黑色金属柯傲然接待员正盯着公会大楼对面的喧闹酒吧。

于是他多看了两眼。然后迅速又看了第三眼。

陈静正与一个身材魁梧的印加人对峙，他穿着与付思乐相似的盔甲，但双方都没有举起手来，也没有亮出武器。这对陈静来说是件好事，因为她仍然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武器。她大声喊叫着什么，但周围太安静了，人群的喧闹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那人挥出一拳。太快了，他根本没看清动作，只感到胃部一沉，整个人都跌坐在地。

但陈静也动了，她扭过胳膊，抓住——

那人一脚踢出。陈静飞出房间。她撞到木墙上，弹到地上。

然后，陈峰发现自己站在男人和他的女儿之间，大喊：“你到底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一个像半卡车一样大的拳头朝他的脸砸来。拳头坚硬如钢。它保养得很好。奇怪的是，陈峰如此专注于——

这位全副武装的印加人被打得像被巨人踢翻的布娃娃。巨人是谁？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肌肉发达的柯傲然女人站在印加人刚才的位置。陈峰不知道她是怎么到那里的。但他心存感激，无论这背后是魔法还是技巧。她刚刚救了他的命，而陈静……

陈峰不顾周围静默的人群，冲向女儿。

陈静正试图站起来。陈峰扶她站起来。她流了一点血，但眼睛很专注。可能没有脑震荡——而且，她现在正在自我修复。她身上散发着[复兴]的光芒，她会好起来的。

柯傲然女人对人群说：“打架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个人身上戴着银星。你们都知道我公会里的规矩。我们尊重那些谴责静默战争的人。”她转向那个刚刚从石膏中跌跌撞撞站起来的全副武装的人。“你不可能没看到那个星章。你终于，终于给了我一个把你赶出公会的原因，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滚出去。

“马上。”

公会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她洪亮的声音回荡着。

她瞪着其他三个蜷缩在一起的人。“你们想惹麻烦吗？”

“不，女士！”“不。”“不可能。”

“很好。”

陈静小声说：“你不该帮忙的，爸爸。浅步——”

“闭嘴，无礼的孩子。”那个柯傲然女人突然站在四英尺外，和陈静说话。“布尔甘会杀了你。他本来要杀了你。如果不是今天，那就是你一踏进死城。我敢肯定他以前就干过，但我无法证明任何事情。”她转向陈峰，快速鞠躬，一次。“先生，对于你差点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其他人都停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公会会长会向陈峰鞠躬。她转过身来，瞪了瞪眼。房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然后她的目光又转向了陈峰。

“我是莫哥，这家店的老板。”她瞥了一眼银星。“我们这里尊重和平主义者。特别是那些跟随阿然的人。他每个月给我们带来很多生意，还拯救过许多黑暗中的菜鸟。”

陈峰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真的是个好人！我刚开始时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但结果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很高兴见到你，莫哥小姐。”

她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叫我莫哥就好，小姐听起来怪怪的。”

“我叫陈峰，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是陈静的父亲。叫我陈峰就行。”

“是的，但陈静从未告诉我们你是一个公开的和平主义者。”

“我也不知道他是，”陈静说。

“我也是！各种事件把我带到了宗教间圣殿，因为我听说过这颗星星，圣殿里的牧师把它递给了我。然后她说了些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必须尽快赶过来。”

“你……刚刚拿到？今天，甚至？真的吗？”莫哥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受伤的印加人蹒跚走出前门的方向。他走得更快了。“哦。嗯。”她问陈峰：“那个牧师。关于你——高大的、年长的龙族女人，银色的鳞片，直木杖？”

“是的！她是谁？”

莫哥点点头，恍然大悟。“康达伦。神明有时会给她特殊任务，但要想获得银星勋章，你需要接受深度扫描，并由罗子腾亲自验证。这通常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不是……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能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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