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水利初启：困厄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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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水利局尘封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借着昏暗的月光，顾青岩看到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歪斜，地面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有些甚至已经腐烂不堪。他弯腰捡起几张，纸张泛黄，字迹模糊，关键之处更是被水浸泡得难以辨认。顾青岩的脸色越来越沉，这些所谓的“资料”残缺不全，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这也太不像话了！”李师爷也捡起一张图纸，只见上面绘制的河道蜿蜒曲折，却没有任何标注，如同孩童的涂鸦。“这如何能用来治水？”

顾青岩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地面潮湿，显然是最近才被水浸泡过。但他注意到，水渍的分布并不均匀，靠近门口的地方几乎没有水迹，而越往里走，水渍越深，仿佛有人故意泼洒一般。

“大人，您看这……”李师爷指着角落里打翻的墨水瓶，墨汁在地面上形成一滩不规则的形状。“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顾青岩的目光落在墨渍上，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疏忽或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这些资料。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阻挠治水工程，还是另有目的？

回到家中，顾青岩依旧眉头紧锁，手里拿着几张残破的图纸，一遍遍地翻看着。他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中拼凑出完整的画面，但始终徒劳无功。

凤婉兮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也跟着担忧起来。她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青岩，怎么了？水利局的事情不顺利吗？”

顾青岩抬起头，看到凤婉兮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他将手中的图纸递给她，“你看，这些就是水利局的‘资料’。”

凤婉兮接过图纸，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秀眉也微微蹙起。她虽然不懂水利工程，但也看得出这些资料的残缺和混乱。“这…这该如何是好？”

顾青岩叹了口气，“有人故意破坏了这些资料，想要阻挠治水工程。”

凤婉兮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她看着顾青岩疲惫的神色，心中一阵心疼。

顾青岩将凤婉兮揽入怀中，“婉兮，谢谢你。”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些残缺的图纸，以及水利局里的一切。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起桌上的笔和纸……“婉兮，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顾青岩将凤婉兮揽入怀中，“婉兮，谢谢你。”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些残缺的图纸，以及水利局里的一切。残缺的资料虽然令人沮丧，但并非一无所获。他记得一些图纸碎片上标注了河道的宽度、深度以及一些关键位置的地形特征。这些零散的信息，在旁人看来或许毫无用处，但对于拥有现代水利知识的顾青岩来说，却如同拼图的关键碎片。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起桌上的笔和纸，开始在纸上飞快地绘制起来。凤婉兮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敢出声打扰。顾青岩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他的笔尖在纸上飞舞，勾勒出一道道流畅的线条，将那些碎片化的信息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顾青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看着纸上绘制的图纸，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这张图纸虽然简陋，却完整地展现了整个水利工程的大致框架，包括河道的走向、堤坝的修筑、水闸的设置等等。

第二天一早，顾青岩便带着这张图纸来到了工地。周工头看到图纸后，顿时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顾青岩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官员，对水利工程一窍不通，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在短短一夜之间，就绘制出如此完整的设计图。

“顾大人，这…这是您画的？”周工头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顾青岩微微一笑，“正是。”

“可是…您是如何做到的？”周工头指着图纸上的一些细节，这些都是他多年经验积累的成果，顾青岩却能如此精准地把握住。

“一些想法而已。”顾青岩轻描淡写地带过，并没有过多解释。他深知在这个时代，解释现代水利知识只会徒增麻烦。

解决了技术难题，资金问题又摆在了顾青岩面前。他知道当地富商张富商财力雄厚，于是便前往拜访，希望他能资助水利工程。

张富商听了顾青岩的来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搓着手说道：“顾大人，这修建水利工程可是个大工程，需要不少银子啊。老夫虽然有些家底，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顾青岩知道张富商的秉性，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员外，本官知道您慷慨仗义，乐善好施。这水利工程一旦建成，受益的可是全县百姓，您也算功德一件。”

张富商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顾大人，老夫是个商人，凡事都要讲个回报。这样吧，如果老夫出资修建水利工程，工程收益的七成归我，如何？”

顾青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七成收益，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张员外，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张富商摆了摆手，“顾大人，这可是个长久买卖，您细想想……”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青岩。

顾青岩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与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争论短期利益是徒劳的。他需要另辟蹊径，让张富商看到更长远的利益。“张员外，”顾青岩的语气变得平和，甚至带有一丝恭维，“您目光长远，眼光独到，在下佩服。只是，您只看到了眼前的七成收益，却忽略了更大的利益。”

张富商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愿闻其详。”

顾青岩走到窗边，指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说道：“张员外，您想想，这水利工程一旦建成，农田灌溉将不再是问题，粮食产量必然大幅提升。百姓有了余粮，生活富足，消费能力自然也会提高。到时候，整个县城的商业都会繁荣起来，您的生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这难道不是比眼前的七成收益更大的利益吗？”

张富商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顾青岩继续说道：“而且，您作为水利工程最大的赞助商，您的善举将会被全县百姓铭记，您的名声将会远扬。这对于您日后的生意发展，也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

凤婉兮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顾青岩，眼中满是爱意。她知道顾青岩并非贪图虚名之人，但他此刻为了说服张富商，不得不将名声利益也摆上台面。她能感受到顾青岩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从容，这让她心里暖暖的，也更加坚定了支持他的决心。顾青岩偶尔投来的目光，与她温柔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传递着彼此的信任和爱意。

顾青岩见张富商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张员外，您是成功的商人，眼光自然比常人更加长远。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张富商踱着步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顾青岩的话确实打动了他。他虽然吝啬，但并非愚蠢。他明白顾青岩所说的长远利益，确实比眼前的七成收益更有价值。

“五五分成。”张富商停住脚步，竖起五根手指，“老夫最多只能让出五成收益。”

顾青岩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摇了摇头，“三成。”

“四成！”张富商的语气有些急促。

“三成。”顾青岩依旧坚持。他知道，张富商的底线已经快要到了。

张富商咬了咬牙，“成交！三成就三成！”

顾青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场谈判他赢了。他转头看向凤婉兮，凤婉兮也对他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解决了资金问题，接下来便是技术难题。顾青岩知道，单凭周工头的经验，很难完成这个复杂的水利工程。他需要更专业的技术人才。

“婉兮，”顾青岩握住凤婉兮的手，“我们需要找到吴会长。”

凤婉兮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在哪里。”

“好，我们现在就去。”顾青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他想起自己以前处理其他难题时的经历，他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

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吴会长，在下有一事相求……

吴会长年过半百，蓄着花白的胡须，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透着几十年工匠生涯的沉淀。他坐在铺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木雕，仔细地打磨着。顾青岩和凤婉兮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放下手中的活计。

“吴会长，在下有一事相求……”顾青岩开门见山。

吴会长头也不抬，“县衙的事，老朽一介工匠，帮不上什么忙。”他语气平淡，似乎对官府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顾青岩知道吴会长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也不恼，继续说道：“事关全县百姓的福祉，还望吴会长垂怜。”

吴会长这才放下手中的木雕，抬头看向顾青岩，眼神中带着审视，“哦？说来听听。”

顾青岩将水利工程的计划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新技术的运用以及对百姓生活带来的巨大改善。他知道，要打动吴会长，必须让他看到这个工程的价值和意义。

吴会长听完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这些新技术，老朽闻所未闻。祖宗传下来的技艺，用了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问题，何必去冒险尝试那些新玩意儿？”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顾青岩所说的“新技术”并不信任。

顾青岩早料到吴会长会是这种反应。他想起自己以前处理其他难题时的经历，比如推广新的农耕技术，推广新的纺织技术，哪一次不是阻力重重？但他都一一克服了。他告诉自己，这次也不能放弃。

“吴会长，”顾青岩语气诚恳，“祖宗传下来的技艺固然宝贵，但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应该与时俱进。这些新技术虽然看似复杂，但只要掌握了方法，就能事半功倍，造福百姓。”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铺在吴会长面前。这是他根据现代水利工程的原理，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绘制的设计图。图纸上标注了各种数据和参数，清晰明了。

吴会长拿起图纸，仔细地端详起来。他虽然对新技术抱有怀疑态度，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张图纸的精妙之处。他眉头紧锁，时而沉思，时而指着图纸上的细节向顾青岩提问。顾青岩则耐心地一一解答，并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其中的原理。

凤婉兮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顾青岩侃侃而谈，心中充满了钦佩。她知道，顾青岩并非夸夸其谈之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心怀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吴会长脸上的怀疑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一丝敬佩。他放下图纸，长叹一口气，“后生可畏啊！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才算是开了眼界。”

顾青岩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吴会长。“那么，吴会长，您愿意……”

吴会长摆了摆手，打断了顾青岩的话，“此事事关重大，老朽还需要再仔细斟酌一番。明日，你再来找我吧。”

顾青岩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拱手道：“那就静候佳音。”

离开吴会长的铺子，顾青岩和凤婉兮并肩走在街上。凤婉兮轻轻地握住顾青岩的手，柔声说道：“你辛苦了。”

顾青岩转头看向凤婉兮，眼中充满了柔情，“为了百姓，这点辛苦算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张富商那边……”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一丝担忧浮上心头。

夜幕降临，顾青岩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焦躁不安。他还在等待张富商的最终答复……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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