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新学之芽：理念播种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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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顾青岩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他起身，整理好衣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今日，他要在城中最大的学府——明德学府，正式推广新的教育理念。

明德学府的讲堂内，座无虚席。除了学府的学子，还有不少闻讯而来的文人墨客，甚至一些好奇的百姓也挤在门口张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又紧张的气氛。

顾青岩站在讲台上，环视众人，沉稳的声音在讲堂内回荡：“诸位，今日我受邀前来，是想与大家探讨一番教育之道……”他从简单的算术入手，引出阿拉伯数字和基础数学的概念，又谈及物理、化学等基础科学知识，并阐述了这些知识对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他深入浅出，将复杂的理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令在场许多学子听得如痴如醉。

然而，台下并非全是赞同的声音。一些年长的文人，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屑。他们抱着传统的四书五经，认为顾青岩所讲的都是奇技淫巧，不值一提。

“顾先生，”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身，拱手作揖，语气却带着几分质疑，“您所说的这些，固然新奇，但于治国安邦何用？我等读书人，当以圣贤之言为圭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岂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之术上？”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文人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讲堂内顿时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氛围被打破，像一锅沸腾的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顾青岩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对声浪吓倒。他微微一笑，从容应对：“老先生所言极是，圣贤之言自然重要。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们也应当与时俱进，学习新的知识，才能更好地服务于国家和百姓。”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好比这算术，若用老先生所熟悉的算筹，计算起来繁琐复杂，耗时耗力。而用我所介绍的阿拉伯数字和算术方法，则可以事半功倍。如此一来，就能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更重要的研究之中。”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说服那些固执的文人。他们认为顾青岩的理念是离经叛道，是对传统文化的亵渎。在老者带头下，一群文人联名上书，反对顾青岩的教育改革，声称他的理念会误人子弟，祸国殃民。

消息传到凤婉兮耳中，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场改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顾青岩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变黑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向凤婉兮，轻声道：“婉兮，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凤婉兮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我相信你。”

夜幕降临，书房里烛火摇曳。顾青岩坐在桌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反对信函，眉头紧锁。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门声打断了顾青岩的思绪。“进来。”他沉声道。

推门而入的是顾府的家仆，他神色慌张，手里拿着一叠纸张。“老爷，这是……这是城里最新的邸报……”

顾青岩接过邸报，快速浏览起来。上面赫然刊登着几篇抨击新学，维护传统教育的文章，措辞激烈，直指顾青岩“蛊惑人心”、“动摇国本”。更让他心惊的是，文章下方还附有许多城中名流的签名，其中甚至包括几位德高望重的官员。

社会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变，原本对新学抱有期待的百姓，在这些文章的影响下，也开始动摇，甚至加入了反对的行列。顾青岩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邸报滑落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他原本以为，只要将现代的知识传播出去，就能改变这个时代，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意识到，改革并非一蹴而就，它需要克服重重阻力，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就在这时，明德学府的钱夫子匆匆赶来。他手里也拿着一份邸报，脸色凝重。“顾先生，我看到了城里的邸报，那些人……他们太过分了！”

钱夫子是顾青岩的坚定支持者，也是少数几个理解并接受新学理念的学者之一。他曾在私塾里尝试过用顾青岩教授的方法教学，效果显著，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效率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顾先生，您不要灰心，”钱夫子激动地说，“那些人只是害怕改变，害怕失去他们现在的地位和利益。但新学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的。”

他转向顾府的家仆，语气坚定：“去，把我的学生都叫来，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教育！”

很快，钱夫子的学生们就来到了顾府。钱夫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邸报上的文章一一反驳，并用自己的教学经验，详细阐述了新学的好处。他列举了大量的例子，证明新学并非“奇技淫巧”，而是能够切实提高生产力，改善民生的实用之学。

他激情澎湃的演讲，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些原本对新学持怀疑态度的人，也开始动摇，他们意识到，或许新学真的能够带来改变。

顾青岩静静地听着，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明白，改革的道路虽然充满荆棘，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看到曙光。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婉兮，悄悄地将一个鼓励的眼神递给了顾青岩……她缓缓开口，“夫君，明日……”

凤婉兮的目光，如一泓清泉，流淌过顾青岩焦躁的心田。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支持。那一刻，顾青岩仿佛找到了支点，原本颓丧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他反握住凤婉兮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婉兮，谢谢你。”顾青岩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感激。

凤婉兮温柔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与坚定。“夫君，你所做之事，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摆脱愚昧，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相信，你的努力最终会得到回报。”

她的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像一颗定心丸，让顾青岩原本动摇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他想起自己在现代接受教育的情景，明亮的教室，丰富的书籍，以及循循善诱的老师。那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机会接受教育，提升自我。而在这个时代，知识却被少数人垄断，百姓被蒙蔽在愚昧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婉兮，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为了这个时代，为了更多的人，我必须坚持下去！”

钱夫子慷慨激昂的演讲还在继续，他的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顾青岩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有更多像钱夫子这样的开明人士加入进来，新学的推广就一定能够成功。

“夫君，明日我们去拜访孙老板。”凤婉兮突然说道。

顾青岩一愣，“孙老板？可是城西那个印刷作坊的老板？”他明白凤婉兮的意思。邸报上的文章传播如此迅速，必然与印刷术有关。而改进印刷术，正是推广新学的关键一步。

凤婉兮点了点头，“如今新学推广受阻，除了那些顽固守旧的文人贵族，还有便是书籍传播的限制。孙老板的印刷作坊虽然技艺有限，但却是目前城中最好的。若是能改进印刷技术，便可事半功倍。”

顾青岩深感认同，如今书籍抄写耗时费力，成本高昂，极大地限制了知识的传播。若是能改进印刷技术，降低书籍成本，就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到新学。

“婉兮，你考虑得真是周全。”顾青岩由衷地赞叹，凤婉兮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他最有效的建议和帮助。她的智慧和远见，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化解危机，走向成功。

“夫君过誉了，我只是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凤婉兮的语气依旧温柔，眼眸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夜色渐深，顾府书房的灯火依旧通明。顾青岩和凤婉兮正在商讨明日拜访孙老板的细节。他们仔细分析了孙老板的性格和技术水平，制定了相应的策略。

“夫人，明日我们便……”顾青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周府的……”家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周府？”顾青岩与凤婉兮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深夜来访，恐怕来者不善。“请他进来吧。”顾青岩吩咐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澜。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华服，趾高气昂的中年男子在仆人的引领下走进了书房。他环视四周，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顾青岩身上。

“顾先生，我家老爷让我带句话给你。”来人语气傲慢，甚至没有行礼。

顾青岩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坐下说话。来人却依旧站着，仿佛多待一刻都是屈尊降贵。

“我家老爷说了，这新学推广之事，还请顾先生三思而后行。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否则，后果自负。”来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

凤婉兮秀眉微蹙，但顾青岩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这位先生，不知周老爷所指的后果是什么？”

来人冷哼一声，“周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对付一个布衣，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顾先生，你好自为之。”

顾青岩没有被来人的威胁吓倒，反而轻笑一声，“周老爷的意思，是让我停止新学推广？”

“正是如此。圣贤之书已经流传千年，岂容你随意更改？你所谓的‘新学’，不过是哗众取宠，蛊惑人心！”

顾青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敢问先生，圣贤之书难道就没有错漏之处？难道后人就不能有所改进？墨守成规，固步自封，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来人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顾青岩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先生可知，这世间万物都在不断发展变化，知识亦是如此。我们学习的目的，不仅仅是学习前人的智慧，更要学会思考，学会创新。只有不断推陈出新，才能让我们的国家更加强大，百姓更加富足。”顾青岩的语气逐渐变得有力，掷地有声。

他继续说道，“先生说我蛊惑人心，请问我蛊惑了谁？钱夫子？他乃饱读诗书之人，岂会被轻易蛊惑？还有那些渴望知识的学生们，他们渴望学习，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难道也有错？”

来人被顾青岩一连串的反问堵得哑口无言，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去转告周老爷，”顾青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新学推广之事，我意已决，绝不会因为任何威胁而放弃。”

来人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句狠话：“你……你会后悔的！”

顾青岩看着来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改革之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绝不会退缩。他转身看向凤婉兮，柔声道：“婉兮，明日我们去拜访孙老板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还得再好好想想这教材该如何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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