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县衙遇阻：清正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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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顾青岩带着那块至关重要的布片再次踏入县衙。阳光照耀下，县衙的大门显得格外森严，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静静地观察着来往的一切。顾青岩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他径直走向马县令的签押房，却在门口被衙役拦下。“顾公子，县令大人正在处理公务，请您稍后。”衙役的语气敷衍，眼神闪烁，似乎刻意回避着顾青岩的目光。

顾青岩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故意拖延。他按捺住心中的不耐，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顾青岩有要事求见。”

衙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进去通报。过了许久，他才出来，对顾青岩说道：“顾公子，大人请您进去。”

顾青岩走进签押房，只见马县令正襟危坐，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顾公子，今日有何贵干啊？”

顾青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那块布片放在马县令的桌案上。“大人，这块布片是在刘大壮的牢房里找到的，不知大人可认得？”

马县令拿起布片，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番，随即故作惊讶地说道：“这…这块布片看着眼熟，但本官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大人贵人多忘事，不妨再仔细想想。”顾青岩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马县令的一举一动。

马县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地说道：“顾公子，这块布片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巧合罢了。王老汉一案，本官已经结案，顾公子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大人，这块布片上的梅花图案与刘大壮家中发现的绣帕上的图案完全一致，这难道也是巧合吗？”顾青岩步步紧逼。

马县令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顾青岩，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随意污蔑！”

顾青岩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大人何必动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块布片究竟是谁的，相信大人心中自有分晓。”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这时，张师爷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大人，知府大人派人送来公文。”

马县令接过公文，匆匆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挥了挥手，示意张师爷和顾青岩都退下。

顾青岩走出签押房，心中愈发焦急。他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能扳倒马县令，还王老汉一家一个公道。他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张师爷身上。

“张师爷，”顾青岩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张师爷，“不知卷宗存放何处？”

张师爷停下脚步，转过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顾青岩，仿佛要将他看穿。“顾公子问这个做什么？”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顾青岩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好奇罢了。听闻县衙卷宗浩如烟海，管理起来想必十分不易。”

张师爷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是自然，没有几十年的经验，可做不来这差事。”

顾青岩状似无意地提起：“我听说，府衙最近在整顿吏治，似乎对卷宗管理方面尤为重视。”他顿了顿，观察着张师爷的反应。

果然，张师爷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下意识地问道：“顾公子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顾青岩神秘一笑，“消息来源嘛，自然是秘密。不过，张师爷若是想知道更详细的内容，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

张师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担忧。他压低声音问道：“顾公子想要什么？”

顾青岩指了指县衙深处，“我只是想知道，卷宗大致存放在哪个方向。”

张师爷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妥协了。他隐晦地指向县衙后院的某个方向，“就在那边，不过具体位置，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顾青岩得到了想要的线索，便不再纠缠，拱手道谢后转身离去。他沿着张师爷指点的方向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入卷宗库。

他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到一阵喧哗声。只见刘地主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从县衙大堂走了出来。

“顾青岩！”刘地主一眼就看到了顾青岩，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指着顾青岩的鼻子骂道：“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王老汉的事已经结案了，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青岩面不改色，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刘地主。“刘地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

刘地主气得脸色铁青，他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否则……”

“否则如何？”顾青岩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地主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刘地主被顾青岩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一时语塞，却又恼羞成怒。他狠狠地瞪了顾青岩一眼，最终还是拂袖而去，撂下一句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

顾青岩目送刘地主离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转身正准备继续寻找卷宗库的入口，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两个衙役押着走进了县衙——王老汉！他心中一紧，“等等……”

顾青岩心中一沉，王老汉怎么会再次被带到县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上前，拦住那两个衙役，沉声问道：“你们为何要带走王老汉？”

衙役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你是什么人？县衙办事，轮得到你过问吗？”

“我是顾青岩，前来调查王老汉一案。”顾青岩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衙役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这案子已经结了，你还要调查什么？赶紧走，别妨碍我们公务。”说着就要推开顾青岩。

顾青岩侧身避开，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王老汉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你们带回来，其中必有蹊跷。我怀疑你们和刘地主勾结，想要逼迫王老汉改口！”

衙役们明显有些慌乱，眼神闪烁，支吾道：“你…你胡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就在这时，马县令从大堂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下来。“怎么回事？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大人，这小子……”衙役连忙向马县令告状，添油加醋地将顾青岩说成是滋事捣乱之人。

马县令上下打量了顾青岩一番，冷哼一声：“原来是你！本官劝你识相点，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顾青岩丝毫不惧，直视马县令，朗声说道：“马大人，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为百姓伸张正义，反而包庇恶霸，徇私枉法，难道不怕朝廷追究吗？”

马县令脸色一变，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顾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一向清正廉明，岂容你污蔑？”

“清正廉明？”顾青岩冷笑一声，“若是清正廉明，为何王老汉刚离开就被带回来？难道马大人是想让他在县衙里‘好好休息’，再‘仔细想想’该如何作证？”

马县令被顾青岩一语道破心思，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瞥见县衙外一个身影，神色微微一滞。

顾青岩顺着马县令的目光望去，只见凤婉兮站在不远处，正担忧地看着他。她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裙，宛若一朵清丽的莲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四目相对，凤婉兮眼中流露出一丝鼓励和关切，让顾青岩心中一暖。他知道，即使身处险境，也有人在默默支持着他。

马县令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对衙役挥了挥手：“带王老汉进去！顾公子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稍后再与本官详谈。”

衙役们押着王老汉进了县衙。王老汉经过顾青岩身边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顾青岩明白，王老汉已经被刘地主和马县令吓破了胆，即便自己再问，他也未必敢说出真相。

顾青岩看着紧闭的县衙大门，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案子想要调查清楚，恐怕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顾公子……”张师爷不知何时出现在顾青岩身旁，低声说道。

顾青岩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张师爷的出现。他明白张师爷在这县衙里浸泡多年，必然深谙官场之道，或许能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张师爷，”顾青岩压低声音，“王老汉前后两次证词不一，其中必有隐情。马县令如此草率结案，实在令人费解。”

张师爷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青岩一眼：“顾公子，有些事，看得太透彻未必是好事。这官场的水，深得很呐。”

顾青岩不动声色：“张师爷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调查？”

“老朽只是提醒顾公子，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张师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顾青岩独自一人站在县衙门口，思绪万千。

王老汉在县衙的大堂里瑟瑟发抖，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马县令，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刘地主，心中充满了恐惧。马县令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王老汉，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之前的证词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今又翻供，可是要受杖责之苦的！”

王老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才…才说了那些胡话。刘老爷…刘老爷是好人，他…他没有强占小人的田地…”

刘地主在一旁得意地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轻蔑。马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画押吧。”

衙役将供词递到王老汉面前，王老汉颤抖着手，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指印。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顾青岩看着紧闭的县衙大门，眉头紧锁。王老汉的再次翻供让他感觉调查陷入了僵局。他确信王老汉是被胁迫的，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揭穿马县令和刘地主的阴谋。

他不相信马县令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庇刘地主，这其中必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顾青岩怀疑，县衙里可能还隐藏着其他证据，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

凤婉兮走到顾青岩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青岩，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查清真相。”

顾青岩看着凤婉兮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凤婉兮都会站在他身边，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婉兮，谢谢你。”顾青岩握紧了凤婉兮的手，“我一定会查清此案，还王老汉一个公道。”

顾青岩的目光再次落到县衙的大门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决定再次进入县衙，寻找被隐藏的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县衙门口的守卫……“两位大哥，”顾青岩拱手道，“在下想再进去一趟，有些事情想再确认一下。”其中一个守卫上下打量了顾青岩一番，说道：“县令大人正在处理公务，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顾青岩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塞到守卫手中，“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在下只是想进去看看，不会打扰到大人办事的。”

守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缓和了一些，“好吧，那就进去吧，不过不要逗留太久。”

顾青岩再次踏入县衙，他环顾四周，目光敏锐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突然，他看到一个身影在走廊拐角处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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