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相欲出：清正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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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下敲击着寂静的夜，如同一下下敲击在顾青岩的心上。他潜伏在县衙的屋檐阴影里，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冷风拂过，带来一丝初秋的凉意，也让顾青岩更加清醒。他知道，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他观察着四周，确定无人巡逻后，轻巧地翻身落入院中。按照白天踩点时的记忆，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存放河渠资金记录的库房。库房的门上了锁，但这难不倒顾青岩。他从袖中取出细长的铁丝，熟练地拨弄了几下，锁便应声而开。

推开库房沉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顾青岩看到里面堆放着许多卷宗和账册。他点燃了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细蜡烛，昏黄的光芒照亮了狭小的空间。顾青岩开始仔细翻阅账册，每一笔支出，每一笔收入，他都认真核对。果然不出所料，账册上的记录与王老汉提供的数额出入很大，而且许多地方都涂改过，显得十分可疑。

顾青岩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些被篡改过的账册并不能作为证据，他必须找到原始的记录。他继续翻找，将每一本账册都仔细检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蜡烛也渐渐燃短，顾青岩却一无所获。他不禁有些焦躁，难道马县令已经将原始记录销毁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顾青岩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迅速吹灭蜡烛，将账册放回原处，然后躲藏在阴影之中。

“老爷，有人潜入了库房！”一个慌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是马县令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怒，“快，给我抓住他！”

顾青岩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马县令一定派人来了。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给我搜！一定要把他找出来！”马县令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顾青岩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悄悄地靠近窗户，准备伺机逃走。

“老爷，这里有一封信！”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顾青岩心中一动，难道是原始记录的线索？他犹豫了一下，决定留下来看看。

“念！”马县令命令道。

“是！”那人展开信封，念道：“马大人，我知道你贪污了河渠的资金，证据我已经掌握，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就……”

信还没有念完，马县令突然大吼一声：“别念了！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

顾青岩抓住这个机会，纵身一跃，从窗户逃了出去。他飞快地穿梭在夜色中，身后传来一阵阵追赶的喊叫声。他明白，今晚的行动虽然没有找到原始记录，但却发现了新的线索。这封信是谁写的？信中提到的证据又在哪里？他必须尽快查清楚……

他跑过一条僻静的小巷，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今晚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顾青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追兵们却并未放弃，沿着小巷一路追赶。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顾青岩精心布置的陷阱。

小巷深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追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中了埋伏。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人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深坑之中，发出一声惨叫。其余人连忙停住脚步，举起火把向坑中照去。只见坑底躺着一个人，正是马县令的心腹师爷——张师爷。

张师爷狼狈地从坑底爬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包围了。顾青岩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抵在张师爷的脖子上。

“说，原始记录藏在哪里？”顾青岩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张师爷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青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匕首微微用力，在张师爷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说！我说！”张师爷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大声喊道，“原始记录藏在……藏在马县令家的地窖里！”

顾青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正要离开，突然，一阵喧闹声从巷口传来。火光闪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刘地主。

“顾青岩，你果然在这里！”刘地主恶狠狠地盯着顾青岩，眼中充满了仇恨，“你竟敢坏我的好事！”

“刘地主，你来得正好。”顾青岩冷笑一声，“今晚，我们就来算算总账！”

刘地主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他们手持棍棒，将顾青岩团团围住。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顾青岩虽然身手不凡，但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就在这时，巷口再次传来一阵骚动。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快速赶来。为首的，正是凤婉兮。

她身穿一袭白衣，宛如夜色中的仙子，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之色。在她身后，跟着一群县衙的小吏。

“住手！”凤婉兮一声娇喝，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地主的打手们看到凤婉兮，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凤家大小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凤小姐，这是我们和顾青岩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插手。”刘地主强作镇定地说道。

“私人恩怨？”凤婉兮冷笑一声，“马县令贪污河渠款项，鱼肉百姓，这可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关乎百姓生死的大事！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罪不容恕！”

凤婉兮身后的县衙小吏们纷纷站到顾青岩身边，与刘地主的打手们对峙起来。刘地主的打手们见势不妙，开始有些退缩。

凤婉兮走到顾青岩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顾青岩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凤婉兮身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吏身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事，一切尽在掌握……”

凤婉兮的出现，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扭转了局势。刘地主带来的打手们原本气势汹汹，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他们畏惧凤家的权势，更不敢得罪县衙。凤婉兮在当地声望极高，百姓爱戴，官员敬重，她的出现无疑是对顾青岩最大的支持。

顾青岩看着凤婉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为他化解危机。他眼中的爱意如同星光般闪烁，温柔而深情。凤婉兮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怕，我在这里。”这无声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给了顾青岩莫大的鼓励。

“刘地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凤婉兮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威严。

刘地主脸色铁青，他知道大势已去。他狠狠地瞪了顾青岩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顾青岩，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

说罢，他一挥手，带着剩下的打手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巷子里恢复了平静，只有火把噼啪作响的声音。凤婉兮走到顾青岩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顾青岩轻轻摇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没事，多亏你及时赶到。”

凤婉兮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小吏，说道：“王小吏，你带人把张师爷押回县衙，严加看管。”

“是，凤小姐。”王小吏领命而去，带着几个小吏将张师爷押走了。

顾青岩的目光却落在另一个不起眼的小吏身上。这个小吏身形瘦削，眼神机敏，正是他安插在县衙的眼线。他朝着小吏微微点头，小吏也以不易察觉的眼神回应。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马县令和刘地主绳之以法。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巷子里的宁静。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快速赶来。为首一人身穿官服，面色阴沉，正是马县令。

马县令翻身下马，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当他看到被捆绑的张师爷和站在顾青岩身边的凤婉兮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顾青岩，你好大的胆子！”马县令怒喝道，“你竟然敢私自抓捕本县师爷，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顾青岩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马大人，张师爷参与了贪污河渠款项一案，证据确凿，我这才将他抓捕归案。”

“证据？什么证据？”马县令冷笑一声，“本官怎么不知道？”

“证据就在马大人府上的地窖里。”顾青岩平静地说道。

马县令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厉声道：“顾青岩，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清正廉明，岂会做出贪污之事！”

“是不是血口喷人，等找到证据就知道了。”顾青岩毫不退让。

马县令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以县令的身份命令道：“顾青岩，本官现在命令你，立刻停止调查，否则以违抗命令治罪！”

顾青岩看着盛怒的马县令，又看了看身边支持自己的凤婉兮和县衙小吏，心中权衡着利弊……大人，这……一个小吏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顾青岩眉头紧锁，陷入两难。马县令的到来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直接对抗县令，无疑是自寻死路，但他若就此放弃，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百姓的冤屈也将无法昭雪。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拿到证据，又能保全自己。

巷子里火把闪烁，气氛紧张。顾青岩的目光在马县令、凤婉兮和那名小吏之间来回游移，心中飞快地盘算着。他知道，马县令此番前来，必然是有备而来，很可能已经做好了销毁证据的准备。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行动。

“马大人，”顾青岩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下官并非有意违抗大人的命令，只是这贪污河渠款项一事事关重大，关系到百姓的福祉，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有责任查清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马县令冷笑一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顾青岩，你莫不是以为有了凤家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青岩不卑不亢地回答：“下官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与下官一同前往府上，亲自查看证据。若证据确凿，大人秉公处理便是；若证据不足，下官甘愿受罚。”

他这番话，既表达了对马县令的尊重，又巧妙地将马县令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马县令拒绝，便显得心中有鬼；如果同意，则有可能人赃并获。

马县令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权衡。他知道顾青岩所言非虚，如果他真的去了地窖，很可能会暴露自己。可若是不去，又显得自己理亏，难以服众。

就在这时，凤婉兮轻轻上前一步，柔声说道：“马大人，青岩也是一片好心，为了百姓着想。大人不如就依了他，也好让真相大白，还大家一个清白。”

凤婉兮的出现，再次打破了僵局。她的话语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马县令深知凤家的势力，不敢轻易得罪，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点头答应。

“好，”马县令咬着牙说道，“本官就跟你走一趟，看看你究竟耍什么花样！”

顾青岩微微一笑，心中暗喜。他转头看向那名小吏，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小吏心领神会，悄悄地离开了巷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马县令的府邸走去。顾青岩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到了马府，众人直奔地窖而去。地窖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马县令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落入了顾青岩的圈套。

就在这时，顾青岩和凤婉兮接到消息，需要立刻前往凤家议事厅。他们匆匆告别众人，快马加鞭赶往凤府。刚踏入议事厅，便看到厅内众人愁眉不展，气氛凝重。顾青岩和凤婉兮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凤婉兮的兄长缓缓开口：“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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