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血色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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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在窗外炸响的瞬间，化妆镜背后的暗格瞬间就被弹开了。林风看着从夹层里滚落的尸体，染血的颈环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尸体的右手食指始终保持着弯曲的姿势——那是林风五分钟前在门缝下发现的求救手势。
认知污染指数42%，建议启用情感屏蔽。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
林风蹲下身，死者脖颈处的勒痕泛着诡异的荧光。
当手指触及皮肤时，皮下突然鼓起了游动的颗粒，像是有无数的纳米虫在血管里逃窜。
尸体左手紧攥的粉扑突然就发出了蜂鸣，爆开的粉末在空中凝结成倒计时数字：03:00。
警告！清洁程序启动！
白露的尖叫从隔壁传来。
林风立即二话不说的撞开了连通门，看见她瘫坐在梳妆台前，破碎的假睫毛散落在血泊里。
她的瞳孔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缩放，指尖深深的抠进了化妆镜边缘的求救刻痕：
墙里......墙里都是...
整面化妆镜突然映出数十张重叠的人脸。
那些扭曲的面孔拍打着镜面，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血手印。
最清晰的那张脸属于上周失踪的声乐导师，她的嘴唇开合着传递讯息：
B13......不要相信......
尸体突然抽搐着坐起，腐烂的声带挤出电子音：
认知......错误......修正......
它的眼球凸出眼眶，瞳孔像投影仪般在墙面投出星图。
那些星座连线逐渐组成银河娱乐的LOGO，某个黯淡的光点正在鲸鱼座方向闪烁。
是苏晓薇的记忆坐标！
白露突然恢复清醒：
她在被分解前......
天花板突然喷洒消毒液，混合着尸液蒸腾起有毒绿雾。
林风立即扯下窗帘裹住口鼻，镜中人脸的哀嚎骤然尖锐。
当倒计时归零时，所有镜子同时爆裂，飞溅的碎片中显现出了十二小时前的监控画面——
死者正在给自己粘贴颈环，突然从镜中伸出机械臂勒住她的脖颈。
她挣扎时抓破了袭击者的仿生皮肤，银色鳞片随着指甲抓挠簌簌而落。
濒死之际，她用粉底液在地板上写下B7的血字。
这不是自杀......
林风擦去被毒雾灼伤的眼角：
是记忆具象化谋杀！
警报声穿透耳膜，更衣室四面墙开始渗出了荧光液体。
白露突然抓住林风的手腕，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
看通风口！
只见数以千计的纳米机器人正编织成防护网，将他们困在这个血腥牢笼。
尸体颈环内侧的刻字在毒雾中显现：
不要相信系统。
当我想摘下颈环时，死者的胸腔突然裂开，涌出纠缠着神经束的机械心脏。
那些突触状的触须缠上林风的手臂，试图将某种程序植入皮下。
用这个！
白露抛来拆信刀，刀刃反射出她瞳孔深处的星辉纹路。
利刃斩断神经束的瞬间，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颤。
尸体像提线木偶般被吊起，在天花板上撞出了人形凹痕。
它的机械心脏爆出无数条导线，在墙面上织成了带血的银河娱乐LOGO。
某个戴着六指手套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是清道夫！
白露连忙将林风推向通风管道：
他们来销毁证据了！
他们们踩着尸体堆爬进管道，下方传来激光灼烧血肉的滋滋声。
白露的纳米丝在管壁上织成缓冲网，她的呼吸喷在林风后颈：
B7是冷藏库的......
管道突然九十度垂直下坠。
在失重降落的五秒内，林风看见了管壁内刻满了历代练习生的遗言。
某条新鲜刻痕还带着血渍：
他们在制作记忆罐头。
坠入地下三层时，防爆门上的血手印还在往下滴落。
白露用染血的粉扑在识别屏上划过，门禁系统突然报错：
欢迎回来，苏晓薇学员。
冷藏库里的景象瞬间就让林风胃部痉挛。
三百个培养舱只剩空壳，地面残留着拖拽尸体的黏液痕迹。
中央操作台上摆着半杯冰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显示有人刚离开不久。
看这里。
白露用发簪挑开通风滤网，银色鳞片雪崩般倾泻而出：
和死者指甲缝里的一样。
当林风想要触摸鳞片时，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基因污染源。】
那些鳞片自动聚合成类蛇生物，竖瞳中闪烁着银河娱乐的LOGO。
它扑来的瞬间，冷藏库的应急照明全部熄灭。
黑暗中，白露的星辉瞳孔成了唯一的光源。
她的纳米丝在虚空中织成了牢笼，声音里却带着恐惧的颤音：
这些是初代基因编辑的失败品......
清道夫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
林风连忙拽着白露躲进了某个空培养舱，她的血滴在控制面板上，竟意外激活了隐藏的全息日志。
苏晓薇的影像慢慢浮现出来，她正在给某个穿白大褂的人注射银色液体：
记忆保鲜剂测试完毕，副作用包括......
日志突然中断，培养舱盖自动闭合。
液态氮从舱壁渗出，白露的嘴唇因低温变成了紫黑色。
她颤抖着解开林风的衣领，将额头贴在他的心口：
用......体温......
当防冻液即将淹没他们时，舱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培养舱被气浪掀飞，林风在废墟中看到了穿星辉制服的蒙面人正在与清道夫交火。
领头的人抛来记忆胶囊：
暗夜蔷薇向你问好。
白露突然夺过胶囊吞下，她的虹膜浮现出数据洪流：
原来我......也是......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瞬间软倒在了林风的怀里。
蒙面人留下银色鳞片标本之后便消失在了通风管道深处。
林风立刻抱起白露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了冷藏库自毁的倒计时声。
在医疗舱蓝光中，白露的伤口渗出了银色的液体。
当她突然睁眼抓住林风的手腕时，他看到了白露的双重瞳孔——外层是星辉纹路，内层是银河娱乐的条形码。
杀了我......
白露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林风的血肉：
在我变成怪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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