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灰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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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说，语气故意轻描淡写，不经意间，人们总是用这种语气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听起来高深莫测而编造的谎言。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巨大棒子。

她又从书中抬起头，盯着我看了大约15秒钟。马车驶过一些崎岖不平的地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呃，什么？她最终问道。

这才是笑话的真正结尾。我解释道。第一个是假的。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

我不明白。她最后说。

嗯......你还记得我说过他不认识字母L吧？

嗯哼。她微微点了点头说。

因为他无法正确翻译古代符文。

是的。

那么，当恶魔们都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时，他们就加上了那些诅咒，对吗？最后一个诅咒是给他贴上一个巨大的钟。我朝她做了个手势记住，他不会读L音，对吧？也就是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

......她最终说，那句打油诗糟糕透了，苏。

什么？我皱起了眉头。真的吗？

真的，她说。比你平时写的还糟糕

有什么问题吗？

首先，它的结尾太拖沓了，她解释道，目光尖锐。铺垫和笑点之间的距离太长，即使没有其他问题，也会显得平淡无奇。但即使撇开这些不谈，整个前提也太离谱了，几乎没有人会把它组合在一起。比如，你不仅要把无法读取L音联系起来......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很尴尬，因为根本就没有说过合同是用和召唤仪式相同的语言写的...但你必须意识到，它希望你能注意到那个单词里的L而不是其他地方。我的意思是，在所有不同的合同里有多少个L？

我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我已经很好地掌握了表达方式，所以会更容易注意到......

即使你接受了这些问题，并接受了它的本质，她接着说，它的结构也很糟糕。设置的重要部分，阅读问题和诅咒，根本没有与笑话的主旨交织在一起。感觉就像是事后添加的奇怪内容。而且有太多的赘述甚至都没有切入点。描述恶魔有什么意义？还有结尾的音调突变？

嗯，呃，这也是插科打诨的一部分，不是吗......我挠了挠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它变得很压抑，很高尚然后以你意想不到的愚蠢方式结束

但这根本行不通，因为笑点不知从何而来。它甚至在调性上都不符合前面的部分。这太奇怪了。

我耷拉着肩膀。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这个笑话是你自己编的吗，苏？她说，眉毛低垂，满脸怀疑。

不是。我辩解道。

是的，是你编的。她说。我敢打赌，原本你想说的是一个非常郁闷的笑话，但当我告诉你不要这么做时，你就转移了话题。我说的对吗？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是你的错了。我低声说，语气略带愠怒。

我主要是在演戏。事实上，我很高兴。高兴的是，在使用了我给自己的出路之后，我们又如此轻易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我很高兴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毕竟，如果你不能把腐烂的东西切得干干净净，那还不如不切。

我是说......我没打算对你大喊大叫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既然我们要去参加这个活动，我担心你会从一开始就对这一切产生消极的心态。

没那么糟糕，小兰。我说，没有和她对视。

我只是觉得......

突然，马车在自动驾驶仪的指挥下停靠在路边，马儿放慢了速度，座位也随着颠簸起来。

糟糕，她说，坐起来把书放进包里。我们到了。车速还真快。

车厢地板上升起了一根类似玻璃的小柱子，它的颜色有点奇怪，有微妙的多面性，这是它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它旁边的一个小铃铛开始敲响，我们伸出手用手掌碰了碰。

虽然逻辑桥在必要时也能做到这一点，但这并不像我们听到脑中的声音，只是效率很低而已。因此，人们通常从孩提时代就开始学习原始冲动，几乎把它当作一种语言。就像人们知道触摸木头的感觉一样，尽管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无法与触摸石头或其他坚硬、平坦的表面区分开来。

你要明白，旅程结束了，它传达了。

你要明白，这次旅行历时17分钟，经过了三个换位点。明白这将产生两笔奢侈债务。

你们可以分担这笔债务，也可以一个人承担。

我全要了，我说。

你确定？她问。

是的，我点头说。从我们到达的那一刻起，我的头就开始有点发热，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我就是我们这么做的原因。此外，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比对你来说容易一些。

她哼了一声。从不放弃炫耀财富的机会

不是那样的......

好了，别太得意了，她说。她没有笑，但根据经验，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我们之间的差距没以前那么大了

是啊......我试着微笑着说我想是的。

我再次把手按在玻璃表面。按着按着，我发现自己在颤抖，只是有一点点。

嘿，小兰说，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你没事吧？

荒谬，我想。可笑的是她竟然会这么问。

她竟然对我这么好。

嗯，我说，声音有点喘。我......还好。

她说：突然间，你看起来有点像地狱。她也试着笑了一下，这对她来说非常罕见。

她并不擅长微笑。

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有点激动。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想，在这意味着真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逃离一群人之前，我还有最后的机会转身退回去。

是啊，她说，点了几下头。我明白了。

我们之间沉默了片刻。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说，垂下眼帘，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更加严肃，过了这几天，一切都会结束。对我们俩来说，一切都将结束。然后，根据他们的说法，你可以决定你想怎么做......呃......

她拖长了声音，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完。

嗯......她最终继续说道。你可以决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也许会很困难，但不管怎样，你都能做到。

我无力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一改变的是她接受的程度，以及我懦弱地引导她接受的程度。尽管我们都是罪有应得。

别这样，小兰，我说，没有和她对视。像这样照顾我一点都不像你

我想是的，嗯。她叹了口气，然后朝逻辑桥做了个手势。你要做那件事吗？

哦，我说，从那一刻清醒过来。对，对不起。

我向她表示，我希望承担这次旅程的债务。

它回答说：明白了，扶绥的内匠驹现在已经承担了两笔奢侈的债务。您现在可以出发了。请注意，这里是人流密集区，您必须遮住脸部。你们要明白，为前认知事件承担责任是一种严重的违法行为

是的，是的，我们知道。小兰嘟囔道。她从脖子上拉起面纱，从额头到下巴都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黑布。我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事后调整眼镜时眯起了眼睛。眼镜是为了更容易从里面看清楚而做的，但还是很烦人。

好吧，我说。我们走吧。

旧伊鲁医学与治疗学院，礼堂|上午10:15|第一天

我们整整齐齐地集合在一起，就像肉铺里的肉块。......好吧，用这个词可能有点过了。我想说的是，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礼堂是学院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也是仅有的两座在二十年前几乎摧毁学院的轰炸中幸存下来的建筑之一。礼堂是一个圆形大厅，大约能容纳500人，屋顶是玻璃的，这也是礼堂唯一看起来现代一点的地方。其余部分都很古老，墙壁和柱子都是用斑驳的石灰岩锻造而成。房间后面挂着横幅，上面印有学院的标志，一只愤怒的猫头鹰紧握着一根治疗棒。

我们一共有十个人，坐在舞台幕布前的一组木椅上。其他大多数人看起来并不像我一样消极。他们带着兴奋的表情，或者至少是职业性的微笑，看着坐在我们前面的这群人。

总的来说，这群人并不多我数了数，大约有100人左右但他们的专注让人感觉人更多了。大多数时候，这个区域是用来举行集会或学术报告的，主要接待睡眠不足的学生。这一次，他们没有被邀请。取而代之的是，这里的人群年龄更大、更受赞誉。我看到了教授、知名学者、记者、投资者和学院董事会成员。甚至还有几位市政府成员。他们都穿着华丽的礼服、长袍和裙子。许多人都手持权杖，正如你所期望的那样，这是一场与奥术研究有关的盛会。

他们都在仔细观察，有些人甚至准备做笔记。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身处重要活动的中心，而不是像生日派对那样的私人活动。这是大写的新闻，我们不仅仅是旁观者。我们就是故事本身。

即使没有更广泛的背景，这也让我感到焦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站在舞台中央，与我们这群人分开的是第十一个人。他肤色黝黑，身着蓝色长袍，棕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子高挺有力，威严十足。他就是学院的校长：东北的尹十奇，一位声名显赫的学者和管理者。

我非常讨厌他。我这辈子从没见过比他更自以为是的人。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在一位教授的介绍下，他开始了演讲。

他说：感谢大家的到来，我的朋友们。他的语气很正式，但又带着一丝他一贯的自我满足。我会尽量言简意赅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我想。

他说：这是我们学院引以为豪的一天。站在这里，几乎难以想象我们在过去二十年里走过了多么漫长的道路。我还记得我被要求担任这一职务的那一天，当时我们的建筑本身就是一片半毁的废墟，而我们的声誉也因民事纠纷中的过度党派化而受损，似乎已经无法修复。

我翻了翻白眼。民事纠纷是那些不愿意承认革命值得一提的人用来指代革命的一个词。至于其他的，好吧，这只是一种有趣的说法，即学院的高层放弃了所有假装中立的借口，在政治冲突中站在了一边。

事实证明，站错了队。

他接着说：我们已经远离了那段灰暗的日子，今天，多亏了我们的员工、我们的管理委员会，当然还有我们的学生不屈不挠的决心，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恢复我们的历史地位，成为伊萨拉甚至整个剩余世界最负盛名的奥术治疗师培训机构。在过去的一年里，在我们这里发表的有关人类健康和疾病防治的研究成果比任何其他机构都要多，无一例外。而这些努力并非没有影响。

他举起面前的一张羊皮纸。根据民间人口普查，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这座伟大城市的人类平均寿命在这十年里第三次上升，从517岁上升到了历史新高的518岁。

我很高兴地宣布，从上周一开始，老尤鲁城议会已经投票正式承认我们的学院对这一成就做出了重大贡献，因为我们培养出了米米科斯最优秀的医生和治疗师，并为他们在对抗人类疾病的战争中不断扩大的武器库发现了新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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