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9章 怎么?连你们也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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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寒鸦声音陡然转厉,“沈竹箐的女儿,谢听风的夫人,你告诉我无关紧要?”林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额触地:“妾身知错!妾身不该擅自隐瞒!请大人恕罪!”
“林箬,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寒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若让我发现你有半点欺瞒,你知道后果。”
“妾身不敢!”林箬声音发颤,“妾身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实在是这几日被家事搅得焦头烂额,这才疏忽了,大人明鉴!”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噼啪’轻响。
良久,寒鸦才缓缓开口:“下不为例。”
林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大人!谢大人!”
“沈雪那边,派人盯着。”寒鸦转身,走向窗户,“她来南江,绝不只是随夫赴任那么简单,沈竹箐当年留下多少后手,谁也不知道,若有异动,立刻报我。”
“是!妾身明白!”
“至于今夜之事——”寒鸦停在窗边,侧过脸,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若接下来的计划失败,你就自己去向主人解释吧。”
话音未落,她已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林箬跪在地上,直到确定寒鸦真的走了,才瘫软下来,后背衣衫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她大口喘着气,眼中却没了刚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阴狠与怨毒。
“来人!”她忽然尖声叫道。
屋外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林箬脸色一变,强撑着站起身,踉跄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门外,两个守夜的侍女歪倒在廊下,不省人事。
“废物!两个废物!”林箬勃然大怒,冲上去狠狠踹了两人几脚,“盼着我死是吧?好去爬周文远的床,像那个贱人一样当三夫人是吧?!”
两个侍女被踹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林箬面目狰狞地站在面前,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地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知怎么睡着了,求夫人饶命!”
“睡着了?”林箬冷笑,抬脚就踹在其中一个侍女心口,“我让你睡!让你睡!”
那侍女被踹得仰面倒地,疼得蜷缩成一团,却不敢呼痛,只捂着胸口瑟瑟发抖。
另一个侍女吓得涕泪横流,不停磕头:“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箬却像是疯了一般,弯腰揪住这侍女的头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直打得这侍女口鼻流血,脸颊红肿,又用脚踢踹她的腹部、胸口。
直到这侍女呕出血来,瘫在地上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林箬打得浑身是汗,头发散乱,状若疯妇,指着两个侍女,对闻声赶来的家丁吼道:“把这两个贱婢拖出去,卖到窑子里!现在!立刻!”
家丁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侍女,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怎么?连你们也要反了?!”林箬尖声叫道,“还不拖出去!”
家丁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抬起两个侍女,匆匆退下。
走廊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林箬粗重的喘息声,和满地狼藉。
她扶着门框,回头看着床边斑斑点点的血迹,眼中恨意翻涌。
寒鸦……
落雪楼……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高高在上、视她如蝼蚁的人,付出代价!
“备水,沐浴。”
林箬哑着嗓子,对缩在角落的一个小丫鬟道。
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连声应‘是’,连滚爬爬地跑开了。
林箬转身回屋,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颈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离死亡有多近。
她伸手摸了摸伤口,指尖沾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诡异而疯狂。
林箬撑着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披头散发、面容扭曲的女人,慢慢梳理着头发,整理着衣衫。
当热水备好,她踏入浴桶时,已恢复了那个雍容华贵、端庄得体的州知府夫人模样。
只是眼底深处,那抹阴冷与狠毒,再也挥之不去。
热水氤氲,白雾弥漫在偏房内。
林箬闭目靠在浴桶边缘,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颈侧的伤口在接触到热水时传来刺痛,她却仿佛毫无所觉,只面无表情地任小侍女用软布轻轻擦拭。
“老爷今晚歇在哪儿了?”
林箬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正小心翼翼为她擦背的小侍女手一抖,软布掉进水里,溅起水花。
她慌忙跪下,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若蚊蚋:“回……回夫人,老爷他……他歇在了三夫人院里。”
浴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水珠从林箬手臂滑落,滴入浴桶的轻微声响。
小侍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刚才那两个侍女的惨状还在眼前,她怕极了,怕自己也会被打,或者被卖到窑子里去。
良久,林箬才轻笑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冷得刺骨。
“刘婉儿……好,很好。”林箬慢慢睁开眼,眼中一片冰冷,“去,把管家张福叫来,记住,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是……是。”小侍女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
她强撑着站稳,跌跌撞撞往外走。
“等等。”
林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侍女僵在原地,缓缓转身。
“今晚的事,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林箬侧过头,烛光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你的下场,会比刚才那两个更惨,明白吗?”
小侍女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奴婢明白!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求夫人饶命!”
“去吧。”
“是……是!”
小侍女几乎是爬着出去的,关上房门时,手还在抖。
林箬重新闭上眼,靠在浴桶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的伤口。
刘婉儿……
那个贱婢,当初不过是她身边一个端茶倒水的贴身侍女,仗着有几分姿色,爬上了周文远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