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二宝机关兽守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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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机关兽守粮仓巨犬吓退暴民【1】
大宝前脚登船,州府后脚就乱了。
连续三月大旱,漕河见底,米价一日三跳。沈家开仓放粮的“甜口”还没咽下去,粮商们就联手抬价,把糙米炒到二两七钱一斗。
饿红眼的流民从四野涌来,聚在官仓外,砸门、擂鼓、喊天。
“放粮!放粮!”
“沈家能开私仓,朝廷的官仓为何不开?”
太守高大人急得嘴上起泡,连夜来找沈青萝。
“夫人,您再借粮三万石,利息本官照付!”
沈青萝把账簿推回去:“大人,官仓没粮,我借也是杯水车薪。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如何抽?”
她把一份“机关兽守仓、平价粜粮”企划拍在案上,落款——沈云珏。
【2】
次日子时,西官仓。
月色惨白,照在乌压压的人群上,像给饥饿蒙了一层锡纸。
“冲进去!抢了再说!”
不知谁吼了一嗓子,石块、木棍雨点般砸向仓门。
就在此时——
“咔——咔——咔!”
齿轮咬合、链条传动,一只黑影从墙头跃下,落地声如闷雷。
身高六尺,铜皮铁骨,尾椎拖一条钢鞭,双目嵌夜明珠,幽绿骇人。
“吼——”
兽口大张,竟发出类似狼嚎的金属共振。
流民被吓得齐退三步。
“妖、妖兽?”
“非也。”
少年清亮的嗓音自仓檐落下。
二宝——沈云珏,盘腿坐在“巨犬”背脊,月白短褂被夜风吹得鼓起,像一面小旗。
“此名‘机关獒’,齿力千斤,鞭尾十丈,一爪可碎青石。奉州府令,守仓护粮。凡近仓十步者——”
他抬手,轻轻按下机括。
“咔嚓!”
獒犬左前爪拍出,地面青砖瞬间龟裂,碎石飞溅。
人群再度后退,呼吸声像被一只巨手攥住。
【3】
“大家别怕!一个孩子能弄出什么唬头!”
混在人群里的粮商托高声鼓噪,“一起上,拆了他的破铜烂铁!”
几个壮汉硬着头皮往前冲。
二宝叹息:“冥顽不灵。”
他指尖在扶手暗格一划,“机关獒”背脊裂开,露出蜂巢般的小孔。
“嗖嗖嗖——”
数十支短箭射出,箭头裹着浸药棉团,落地炸开淡黄烟雾。
“咳咳咳……”
壮汉们涕泪横流,四肢发软,却愣是没流一滴血——麻药剂量算得精准。
“近仓十步,麻翻;近仓五步,齿爪伺候;近仓三步——”
二宝笑眯眯露出虎牙,“雪团,该你了。”
“嗷呜——”
真正的狼王幼崽从暗处蹿出,雪白獠牙在月色下闪寒光。
它身后,十只“机关鬣狗”同步启动,眼冒绿光,列成半月阵。
兽吼、铁鸣、人群尖叫混作一团。
不到半盏茶,闹事者退至街口,留下一地鞋履。
【4】
高处,沈青萝立于望楼,把全程收入眼底。
她怀里,三宝抱着小算盘,噼啪拨弄:“哥哥刚才那批麻箭,成本三两银,吓退八百人,合一个人头三文七,比雇镖师便宜多啦!”
沈青萝哭笑不得:“你倒算起人头费。”
“娘教我的,经商先算投入产出比。”
说话间,太守高大人被侍卫搀上楼,腿肚子还在转筋。
“沈夫人,神了!本官这就贴告示,平价粜粮,谁敢闹事,放……放狗!”
“是机关兽。”二宝纠正。
“对对,机关兽!”
【5】
天亮,官仓外排起长队。
木牌写着——糙米每斗六钱,每人限买一升,闹事者入黑名单。
队首,昨夜第一个扔石头的汉子,红着眼冲二宝鞠了一躬:“小公子,我娘饿得浮肿,谢谢你没让俺走错路。”
二宝把一袋米递给他,又塞了块碎银:“大叔,午后去东城工地,那边招工,一日三十文。”
汉子哽咽,重重磕头。
人群见状,再无怨言,秩序竟是比太平年景还好。
【6】
连放三日粮,州府米价腰斩。
粮商们坐不住了,暗地串联,花五百两雇“黑水帮”夜里烧仓。
是夜月黑风高。
三十名黑衣人潜至仓后,火油桶刚落地,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脚底木板翻转,人连桶一起掉进深坑。
坑底,倒插着无数“机关竹签”,钝头涂白灰,不见血,却戳得人生生疼。
紧接着,头顶铁板合拢,坑口变成一只“铁鼓”。
“咚咚咚——”
鼓壁传音,响彻夜空。
二宝蹲在鼓边,拿根棍子敲边鼓:“里面朋友,唱歌一首,就放你们走。”
黑衣人们哭爹喊娘,把雇主卖得干干净净。
次日,高太守派兵查封“黑水帮”,顺藤摸瓜,逮住囤粮涨价的七大粮商,家财充公,平价入库。
百姓拍手称快,称二宝“机关小青天”。
【7】
第四日,朝廷快马到州府。
传旨太监捧着金黄卷轴,嗓子扯得比铜锣还响:
“沈氏云珏,年少奇才,机关守仓、平抑粮价,功不可没,特赐‘工部候补主事’,准佩剑上朝!另赐黄金三千两,以资鼓励!”
二宝跪接圣旨,背脊笔直,像一根新生的青竹。
他抬头,看见母亲站在阳光里,眼眶微红,却比了个“二”——
那是他们母子私约:低调做人,高调做事,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二宝弯唇,以指抵额,悄悄回了个“ok”。
【8】
夜里庆功宴,沈府药膳坊。
三宝把今日所得打赏铜钱倒进大箩,踮脚数到一半,突然叹气:“唉,哥哥当官,以后不能随意出来卖机关,少赚好多钱钱。”
话落,脑门被二宝屈指一弹:“小财迷,哥哥当官,专利照样收钱,而且名正言顺。”
“真的?”
“真的。”二宝压低声音,“工部库房材料任我用,还能给你做会唱歌的机关狗。”
三宝眼睛嗖地亮了,转身抱娘亲大腿:“娘,让哥哥去吧!我做他经纪人,五五分成!”
沈青萝被逗笑,抬眼却见萧执倚栏而立,手里把玩一枚“工部”令牌。
男人目光深邃:“云珏入京,本座可顺手照拂。但京中龙蛇混杂,夫人可想好,让他带多少‘底牌’?”
沈青萝垂眸,半晌轻笑:“孩子大了,总得自己飞。底牌不带,只带一张‘回家牌’。”
她取出新制的“瞬移铁扣”,扣在二宝腕间:“危急捏碎,可回州府方圆十里。记住,命比官帽重要。”
二宝收拢袖口,眼底映着灯火,也映着少年跃跃欲试的野心。
【9】
次日清晨,二宝收拾行囊。
机关獒被拆成零件,装箱标号;雪团绕着他脚边打转,呜呜不舍。
“雪团,守好家,守好娘。”
少年翻身上马,青衫猎猎,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城门口,百姓自发相送,有人抬着“机关小青天”匾额,有人塞来热鸡蛋。
二宝拱手,一圈谢礼,最后目光落在高处的母亲身上。
沈青萝没说话,只抬手,比了个“二”。
少年大笑,马鞭凌空一响——
“驾!”
铁骑扬尘,朝阳自他背后升起,像给少年镀了一层金边。
【10】
镜头拉远——
州府官仓屋脊,机关鬣狗巡夜,眼里绿光连成警戒线;
漕河码头,粮船列队,平价米面装舱,准备运往灾区;
生祠香火鼎盛,三宝的泥娃娃旁,新添一只“机关獒”模型,小孩们排队投铜钱,求“考试保佑”。
而更远处的京城,大宝正伏案温书,案头摆着弟弟寄来的“机关笔架”,可自动研墨。
他在书页角落写:
“云珏,愿你我兄弟,一文一武,共护娘亲,共护天下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