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书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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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寒宴看着那个信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此刻竟然浮现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窘迫。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封信……

    说出来,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他的沉默在姜笙笙看来,却成了默认。

    姜笙笙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像是被泡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又冷又涩。

    所以,这封信真的是陆寒宴之前想娶没娶到的那个人寄来的?

    又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人?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冷了许多。

    钟紫薇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都怪她刚才多嘴,非要念出声来。

    现在这两口子不会为了一封信吵架吧?

    想到吵架的画面,钟紫薇眼珠一转,赶紧冲着院子里正在跟鸡毛作斗争的顾东年扯开嗓子喊。

    “喂!顾东年!你给我滚过来一下!”

    顾东年本来跟乌鸡搏斗得满头大汗,听见钟紫薇召唤,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连手都来不及擦,就颠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想夸我杀鸡英勇?”

    他一脸求表扬地凑过来,但是下一秒目光就被姜笙笙手里那个显眼的牛皮纸信封吸引了。

    “哟,有信啊?谁寄来的?”

    说着,他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可是看清信封上那行熟悉的、娟秀中带着点刻意肉麻的字迹时,顾东年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噗嗤”一声,就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这信怎么又寄到海岛来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岔了气。

    钟紫薇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笑屁笑!有话快说!没看笙笙脸都黑了吗?这信到底怎么回事?”

    姜笙笙也被顾东年这夸张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她捏着信封,迟疑地问:

    “顾东年,你知道这信?”

    “知道!当然知道!”

    顾东年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那信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可是咱们陆大营长的黑历史,那种活的!会移动的黑历史!”

    黑历史?

    这下姜笙笙就更好奇了。

    钟紫薇是个急性子,她不等顾东年解释,一把从姜笙笙手里夺过信封,“我倒要看看,有多黑的历史!”

    说着,她手指一用力,“刺啦”一声,干脆利落地撕开了信封。

    几张照片和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从里面滑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姜笙笙蹲下身,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捡起来。

    照片全是黑白的,上面是几个长相清秀、穿着得体的年轻姑娘,姜笙笙认得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喜欢陆寒宴的谢雨薇。

    她皱了皱眉头,接着查看照片。

    发现每张照片的背面,都用和信封上不同的字迹,写了一句诗。

    有写“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

    还有一张的背后,工工整整地抄了半首《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姜笙笙的眉头瞬间蹙紧。

    这个年代女孩子主动给男人寄自己的照片,还附上这种情意绵绵的诗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们集体在跟陆寒宴……传情啊?

    可她和陆寒宴的婚还没离干净,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锄头挥过来了?

    陆寒宴看着姜笙笙的注意力全落在了那些照片上,一张俊脸瞬间拉得老长,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悦。

    “你看那些照片干什么?”

    说完,他心里却在腹诽:一个比一个丑,连姜笙笙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好意思寄照片过来?简直浪费邮票钱!

    他刚才的话落在姜笙笙耳朵里,成了心虚跟恼羞成怒。

    姜笙笙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气鼓鼓地抬起头。

    “怎么?人家长得这么好看,我替你多欣赏两眼,不行啊?”

    陆寒宴被她这带刺的话一堵,胸口闷得发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姜笙笙,我身边有你一个这么丑的就够了,再让我看别的丑人,我还活不活了?”

    “我丑,你就好看了?”姜笙笙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这个狗男人!

    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逮着机会就说她丑!

    旁边看戏的顾东年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心头猛地一跳,赶紧凑到钟紫薇耳边小声嘀咕:

    “这画面我熟啊!太熟了!他们俩小时候只要这么吵,不出五分钟,笙笙准得跳到寒宴背上,揪着他的头发一顿猛锤!”

    钟紫薇压根没理会他的怀旧,她的注意力全被那封信吸引了。

    她展开信纸,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

    「吾爱寒宴,我是爱你的妈妈。」

    “……”

    钟紫薇的表情先是一僵,随即变得极其古怪。

    “想你,担心你……”

    她念了半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赶紧把信纸塞到姜笙笙手里。

    “咳……笙笙,你快看,这是……你婆婆写的。”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跟姜笙笙吐槽:

    “我的天,你婆婆给你家陆寒宴写信,怎么这么……肉麻啊?”

    “吾爱寒宴”这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热恋中的小姑娘呢。

    陆寒宴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刀光剑影的扫了钟紫薇一眼。

    而他旁边的好兄弟顾东年,却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警告信号,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对姜笙笙爆料。

    “嗨,这算什么啊!笙笙我跟你说,你婆婆还写过更肉麻的呢!”

    “我第一次看见她给寒宴写信,是寒宴刚入伍那会儿。啧啧啧,那信写的,什么‘我亲爱的宝贝儿子’,‘妈妈的心头肉’,要不是我知道那是他亲妈,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姑娘在疯狂追求他呢!”

    顾东年越说越来劲,还扭头问姜笙笙:

    “你在陆家的时候,没见过这些信吗?寒宴其实烦死他妈这么写了,提醒过好几次,让她别用这种称呼,可他妈每次都委屈得不行,说这是母子情深的表现。”

    听着顾东年的话,姜笙笙从钟紫薇手里接过那封信。

    当看到开头那几个熟悉的字时,尘封的记忆瞬间决堤。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