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为了岁岁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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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晴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昏睡不醒。”说完,闻到男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皱了皱黛眉:“你杀人了?”
“杀了几个早就想杀的玩意。”穆司野道。
说完,怕浑身血气熏得梁岁岁不舒服,在衣柜里翻找了几件干净衣裳,迈开大步踏进浴室。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一头短黑头发沾了水汽,穿着黑衣黑裤走出来。
这段时间消瘦不少,下巴削尖。
痞帅的面孔,变得越发棱角分明。
狭长眼尾下的黑眼圈,青黑一片。
很显然,自从梁岁岁昏迷过去以后,他就吃不下,睡不着,全靠一股精神力支撑着。
穆司晴瞧得心疼:“阿哥,你不吃不喝日夜守着岁岁,也不是办法,得想个狠狠刺激到她的法子,让她尽快清醒。”
穆司野拧眉:“你想说什么?”
穆司晴往后退了两步,抬起乌黑的眸子,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
“主治医生建议过,最重要一点,找到岁岁最在乎的事情,最介意的心结。”
“你每天都在她耳畔说那么多话,可岁岁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那都不是她在乎的,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换个思路。”
男人嗤笑了声,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司晴又往后退了两步,十分理智地开口。
“阿哥,既然你不是岁岁的心之所系,那就让穆宴试一试。”
“也许有可能,穆宴的背叛和伤害,是岁岁最在乎的……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岁岁性格坚韧不屈,铮铮铁骨,绝不会在乎一个既要又要贪婪无耻的狗男人。”穆司野咝咝地冷笑。
“可万一岁岁执着于穆宴的背叛呢?”
穆司晴急了,望着男人阴沉入骨的脸孔,瑟缩了一下,小声劝解。
“阿哥,我知道你厌恶穆宴再靠近岁岁,可这些天过去,岁岁的病情没有半点起色,就说明现在的刺激度,对岁岁并没有多大效果。”
“只要能让岁岁早点醒过来,不管是穆宴,梁京淮,还是温夫人,都可以把他们找来试一试。”
穆司晴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岁岁尽快苏醒,中间的过程不重要。”
穆司野冷着脸,没出声。
抬手抹了把凌乱在额头的碎发,痞帅的面孔寒气森森。
“你的意思,我在岁岁心里,不是最重要的那个,穆宴才是?”
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在漫天吃飞醋。
穆司晴大为震惊,但表示理解。
她的阿哥深爱岁岁,只想独自拥有她,占有她。
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尤其穆宴还是岁岁的前未婚夫,对岁岁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穆司晴被他阴冷地盯着,再不敢说别的,缩着脖子陪笑。
“阿哥,岁岁拿得起放得下,自从她答应嫁给你的那天,你在她心里,就是最重要的那个。”
“既然最重要,为什么我却唤不醒她?”
穆司野哑着嗓子说,狭长眼尾透出一抹红。
穆司晴怔然地看着他,胸口里的心脏,隐隐揪心地疼。
她虽然对沐鸿年有些好感,却不至于让她深陷到失魂落魄害怕失去的地步。
阿哥一边害怕永远失去岁岁,还要一边承受着,他可能并不是岁岁最爱的人的痛苦。
岁岁这幅活死人,只剩下微微呼吸的模样,她看得难受。
阿哥的心底,只会更难受,更痛。
穆司晴心口微微刺疼,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爱情两个字,最是磨人。
她沉默了很久,轻轻动了动唇:“阿哥,如果岁岁一直这样昏迷不醒,你只会更痛。”
猛地一下,穆司野的眼眸狠狠闭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发抖,拨动戴在腕间的小紫檀叶佛珠,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落地生根的雕塑。
穆司晴擦了擦眼睛的泪,嘶哑嗓子开口:“阿哥,为了岁岁安好,有些事情,你不妥协,也要学会妥协。”
说完,她转身走到卧房门口,静默无声地站立,等待他的答案。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也可能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穆司晴才听见他尽是沉哑的嗓音,彻响在她耳边。
“把岁岁送到你那边,再让穆辞去找穆宴。”
这里是他和岁岁的婚房,穆宴那狗东西,没资格踏足。
穆司晴飞快地眨掉眼中的泪水,看着他,心酸又心疼:“好,我马上去办。”
她的阿哥啊,半生铁血无情,却把仅剩的那点真情,全部给了岁岁。
为了岁岁,哪怕厌恶透了穆宴,也不得不妥协。
穆司晴脚步匆匆,忙碌着去自己院子里做各种准备。
她走后不久,沐鸿年找上了穆司野。
客厅里的那场单方面碾杀,作为沐大总统的大公子,他身份敏感特殊,不方便露面。
在会客厅待了很久,清茶喝了一杯接一杯,耳畔灌满了枪声惨叫声。
直到所有受伤惨重的人被送去医院救治,他才找了个小厮带路。
“司野,岁岁并不是温夫人的亲生女儿,而是……”
沐鸿年稍微平复激荡的心,嗓音温润,带着一丝急切:“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千真万确。”
“……什么?”穆司野眯眸,赤红的眸底翻涌惊天大浪。
沐鸿年看着他瘦削了很多的脸孔,喉结哽了下。
“梁京淮想找我做笔交易,亲口对我说的。”
“他怎么知道……”
“他偷听到温夫人与忠仆的对话,岁岁是温夫人从孤儿教养院抱养的。”沐鸿年道。
穆司野听完,目光泛起深意,想的更深远。
“岁岁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在襁褓中被送去了孤儿院?”
“还有,穆师长的夫人因为岁岁这张脸,长的像某个故人而讨厌岁岁,也不知道这故人到底是谁。”
“假如是你的姆妈,也是顾大总统的原配夫人,她怀了孕坠入悬崖,又怎么会从京市辗转到沪市?”
沐鸿年一声苦笑:“你说的这些,我也特别想搞明白,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昏迷中的岁岁赶快清醒。”
“我知道。”穆司野沉了沉冷鸷眉眼,转身走人:“跟上!”
沐鸿年咳嗽一声,沉默地走在他身后,心情沉重。
刚得知岁岁是他失而复得的妹妹,她却陷入了昏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沐鸿年边走边思忖,猛然间,鼻端一阵玫瑰烈香飘过,差点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