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书屋 穿越小说 武大郎与七位老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林小倩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林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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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残阳照墟里

    大名府的黄昏来得格外早。

    金海与林暮雪牵着马,站在金谷坊卢府门前时,夕阳正将最后一点余晖泼洒在那两扇紧闭的朱门上。门上的封条是崭新的,浆糊还未干透,在晚风中微微卷起边角,露出“大名府衙封”几个狰狞的黑字。

    门前的汉白玉石狮依旧踞坐昂首,只是眼角结了蛛网,爪下积了落叶。门楣上“忠义传家”的匾额歪斜了,金漆剥落,露出底下朽木的本色。院子里静得可怕,没有灯火,没有人声,只有风穿过空荡的庭院,带出呜呜的回响,像幽灵的叹息。

    “还是来迟了。”林暮雪的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她一身素白衣裙,外罩青色斗篷,风尘仆仆的脸上难掩倦色,眼中却闪着冷静的光。

    金海默然。这一路北上,他们已尽了全力。从梁山脚下的小镇出发,避开官道,专走小路,日夜兼程。

    可还是迟了。

    “进去看看。”金海低声道。

    二人绕到西侧角门。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院子里一片狼藉:破碎的酒盏,踩烂的喜绸,打翻的食盒,还有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林暮雪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血,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捻了捻:“不超过一日。”

    她站起身,沿着血迹走向花厅。厅内更乱,桌椅翻倒,碗碟碎裂,满桌菜肴早已腐败,苍蝇嗡嗡乱飞。正中央的地上,有一大滩黑褐色的血迹,已经凝固发硬。

    金海在血迹旁发现了一支金簪。簪头是莲花造型,做工精致,只是簪尖沾着血,莲花瓣上也有暗红的斑点。

    林暮雪接过金簪,仔细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这是我姑姑的簪子。”

    “你姑姑?”

    “卢夫人林氏,是我父亲的妹妹。”林暮雪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握着簪子,指节发白:“她出事了。”

    “找找看有没有活口。”金海道。

    二人分头搜寻。偌大的卢府,此刻死一般寂静。丫鬟仆役的房间空空如也,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些破烂家什。厨房里灶冷锅凉,米缸见底。书房里,书册散落一地,那幅李成山水被撕成两半,扔在墙角。

    金海在书房的白墙上看到了那首著名的反诗。墨迹淋漓,笔力雄健,只是此刻看来,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他站在诗前,久久不语。

    “芦花丛里一扁舟……”他低声念着,忽然问,“林姑娘,你说卢俊义那样的人,会写这种诗吗?”

    林暮雪走过来,看着墙上的字,摇头:“我虽与他不熟,但听姑姑说过,此人骄傲刚直,心思其实单纯。这等藏头露尾的把戏,不像他的手笔。”

    “那就是被算计了。”金海叹息,“只是这算计太狠,要毁他一生。”

    天色完全黑了。二人点起火折,继续搜寻。在地窖入口,他们发现了挣扎的痕迹——几缕扯断的丝线,像是女子衣襟上的;还有一小块玉佩,雕着麒麟,沾着泥土。

    “是小倩的玉佩。”林暮雪捡起玉佩,脸色更加难看,“我表妹卢小倩,今年才十七岁,小名‘倩儿’,取‘巧笑倩兮’之意。这玉佩是我父亲让人捎去的满月礼。”

    她握紧玉佩,眼中第一次露出慌乱:“她们到底在哪儿?”

    二、别院夜灯

    三更时分,大名府陷入沉睡。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深巷中回荡,一声,两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城南槐花巷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院墙低矮,门板老旧,门楣上连个匾额都没有,与金谷坊的卢府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但此刻,院里却透出一点微弱的灯火。

    这是卢俊义早年置下的一处别院,连李固都不知道。当年买下这里,是因为林氏喜欢院中那株老槐树——她说槐花开时,满院清香,让她想起未出嫁时娘家院子。

    此刻,老槐树下,厢房里点着一盏豆油灯。

    卢小倩跪在床前,握着一只苍白的手。床上躺着林氏,双目紧闭,面无血色,胸口缠着厚厚的布条,隐隐渗出血迹。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有偶尔睫毛的颤动,证明她还活着。

    “娘,你坚持住……”小倩的声音已经哭哑了。

    她不过十七岁,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这一日一夜的经历,已让她眼中有了超越年龄的沉痛与坚韧。她脸上有泪痕,有污渍,衣裙也破了,但握着母亲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

    小倩浑身一僵,警惕地抓起桌上剪刀。

    “小倩,是我。”是林暮雪的声音。

    剪刀落地。小倩扑到门边,颤抖着拉开门闩。门外站着林暮雪和金海,二人满身风尘,眼中带着血丝。

    “表姐!”小倩扑进林暮雪怀里,放声大哭。这些日子积攒的恐惧、委屈、绝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林暮雪紧紧抱住她,轻拍她的背:“不怕,表姐来了。”

    她抬眼看向床上,看到林氏的样子,脸色骤变。轻轻推开小倩,快步走到床前,搭上林氏的脉搏。

    脉搏微弱如游丝,时有时无,是濒死之象。

    “什么时候的事?”林暮雪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昨天……昨天午时。”小倩抽泣着,“爹爹闯进喜堂,杀了李固,然后……娘她……她用簪子……”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出来。

    林暮雪解开林氏胸前的布条。伤口在左胸,离心脏只差分毫,金簪刺得很深,但奇怪的是,出血量并不大,伤口周围有淡淡的药粉痕迹。

    “你给她用了药?”

    小倩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玉瓶:“是表姐以前给我的续魂丹。你说过,若遇生死大难,服此丹可保三日性命。我给娘服了一颗,又撒了半颗在伤口上。”

    林暮雪接过玉瓶,倒出剩下的小半颗丹药。丹药呈淡金色,散发着奇异的清香。这是她师门秘传的救命圣药,以天山雪莲、百年人参、深海珍珠等数十种珍稀药材炼制,天下不超过十颗。当年她见小倩体弱,偷偷给了她一颗,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你做得好。”林暮雪难得露出赞许之色,“若不是这续魂丹吊住一口气,姑姑撑不到现在。”

    她让金海帮忙,将林氏扶坐起来,自己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掌抵住她背心。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渡入林氏体内。

    金海退到一旁,看林暮雪运功。她神色专注,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头顶隐隐有白气蒸腾。这显然是一门极耗心力的功法。

    小倩紧张地看着,连呼吸都屏住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林暮雪收掌,林氏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些。但依旧昏迷不醒。

    “姑姑伤得太重,心脉受损,又失血过多。”林暮雪调息片刻,方开口,“续魂丹只能吊命,要救她,还需施针用药。武大哥,帮我准备热水、干净布巾。小倩,把这包药拿去煎,三碗水熬成一碗。”

    她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银针、药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那个冷静果决的神医圣女,此刻完全展现出来。

    金海去厨房烧水。别院虽小,但一应俱全。水缸是满的,柴火也够,显然是有人定期打扫维护。他很快烧好热水端来。

    林暮雪先用热水为林氏擦拭身体,清理伤口。那伤口触目惊心,金簪几乎穿透胸膛。她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伤及心脏,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万幸。”她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说,“姑姑刺的时候,手偏了半分。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

    清洗完毕,她取出银针。针细如牛毛,在灯下闪着寒光。她凝神静气,一针一针落下:膻中、巨阙、气海、关元……每一针都精准无比,深浅恰到好处。

    金海虽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这是极高明的手法。林暮雪下针时,整个人仿佛与针融为一体,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之美。

    十三针针落下,林氏的身体微微颤动起来。林暮雪又取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捏开蜡封,顿时满室异香。她将药丸化在温水里,一点点喂林氏服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了。今夜若能挺过去,明日午时前应该能醒。”

    小倩“扑通”跪倒:“谢谢表姐!”

    林暮雪扶起她,柔声道:“傻丫头,一家人说什么谢。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倩女泣血

    灯花爆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小倩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双手捧着林暮雪给她倒的热水,暖意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她看着床上昏迷的母亲,又看看风尘仆仆的表姐和那个沉默却可靠的金大哥,终于有了开口的勇气。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她的声音还带着稚气,但叙述清晰,条理分明。

    那日卢俊义带车队南下,小倩送到门口。父亲摸摸她的头说:“倩儿乖,爹去泰山给你求个平安符回来。”她那时还笑,说爹是去谈生意,哪是专门为她求符。

    父亲走后第七天,李固一个人回来了。

    “他说路上遇到土匪,车队被劫,爹……爹被梁山贼寇掳走了。”小倩的手微微发抖,“我和娘都吓坏了,要去报官,李固说不成,说梁山势大,报了官,他们就会撕票。”

    “娘信了他,拿出大笔银子,让他去打点关系,想办法救爹。李固天天往外跑,每次回来都说有进展,但总要更多银子。家里的现钱用完了,娘就开始变卖首饰、古玩……”

    小倩说到这里,眼中露出恨意:“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是在骗钱!那些银子,都被他私吞了!”

    大约半个月前,李固的嘴脸变了。他不再伪装焦急,开始大摇大摆地出入卢府,以主人自居。有一天,他竟闯进林氏的卧房。

    “他说……”小倩的脸涨红了,声音低下去,“他说爹回不来了,梁山那种地方,进去就是死。他说娘还年轻,又这么美,守活寡太可惜。他说他喜欢娘很多年了,要娶娘为妻。”

    林氏当场给了他一耳光,让他滚。

    “第二天,他就把我抓起来了。”小倩眼中涌出泪,“他说娘若不同意,就要……就要霸占我。他说两个女人,二选一。否则他就要硬抢,而且还要告发官府,说我父亲谋反,那样我们一家都得入狱。最后,娘为了我……只能屈从。”

    她哭得浑身颤抖。林暮雪将她揽入怀中,眼中寒光闪烁。

    “娘答应后,他就把娘关在房里,派人看着。我被他锁在地窖,每天只给一顿饭。他说等办完婚事,成了卢府真正的主人,就放我出来。”小倩擦擦眼泪,“三天前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我被关在地窖里,听到外面的喜乐声、宾客的喧哗声……我拼命砸门,喊救命,可没人理我。”

    “后来突然安静了。再后来,也就是昨天,我听到爹的声音!他在喊,在骂,然后……然后就是惨叫声。”小倩捂住耳朵,仿佛还能听到那声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晚上,丫鬟小莲偷偷来放我。她说……她说爹回来了,杀了李固,娘也自杀了,爹被官府抓走了……”

    她说不下去了,伏在林暮雪肩上痛哭。

    林暮雪轻轻拍着她,看向金海。金海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响。

    “小倩,”林暮雪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轻声问,“你娘自杀时,你在场吗?”

    小倩摇头:“是小莲后来告诉我的。她说娘用簪子刺了自己胸口,还对爹说了什么,但离得远,没听清。爹抱着娘不松手,后来官兵来了,强行分开他们……”

    “小莲呢?”

    “她帮我一起把娘抬到这里,然后就走了。她说李固的人还在府里,她不敢留,回乡下老家去了。”

    屋里静下来,只有小倩压抑的抽泣声,和油灯燃烧的哔剥声。

    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过去了。

    林暮雪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晨风灌进来,带着槐花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道:“武大哥,你在这里守着姑姑和小倩。我去打听卢员外的消息。”

    “我跟你去。”金海站起身。

    “不,你留下。”林暮雪摇头,“这里需要人保护。我会易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她从药囊中取出些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片刻,再转身时,已变成一个面色蜡黄、嘴角有痣的中年妇人,连声音都变了:“我去去就回。小倩,照顾好你娘。”

    她推门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金海关好门,回到屋里。小倩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他取过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床上的林氏呼吸平稳,脸色似乎红润了些。金海在桌边坐下,看着跳动的灯焰,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梁山上的宋江、吴用,想起他们谈论如何“赚”卢俊义上山时的得意;想起了李固那张谄媚又阴险的脸;想起了公堂上梁中书的冷漠;想起了卢俊义最后抱着妻子尸身时绝望的眼神。

    这一切,像一出精心编排的悲剧。而卢俊义,这个骄傲的“玉麒麟”,不过是这出悲剧里最大的牺牲品。

    还有床上这个女子。她做错了什么?嫁了个不解风情的丈夫?生了个美貌的女儿?还是……仅仅因为她姓林,是卢俊义的妻子?

    金海握紧了拳头。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有些人来说,或许已经没有明天。

    四、续命之恩

    午时将近。

    林暮雪回来了。她卸去易容,脸色凝重,手里提着个药包,还有一小袋米。

    “怎么样?”金海迎上去。

    “卢员外和小乙哥,三日后在城南刑场问斩。”林暮雪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下是压抑的怒火,“罪名是越狱杀人,罪加一等。梁中书连审都没审,直接判了斩立决。”

    小倩醒了,听到这话,眼泪又涌出来:“爹……燕青哥哥……”

    “别哭。”林暮雪摸摸她的头,“还有三天,我们想办法。”

    她走到床前,查看林氏的情况。林氏的呼吸已经平稳有力,脸色也恢复了血色,只是依旧昏迷。

    “该醒了。”林暮雪取出银针,在几处穴位上轻轻捻动。

    片刻,林氏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她的眼神起初是茫然的,空洞地看着屋顶,仿佛不知身在何处。然后,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的眼睛猛然睁大,露出惊恐之色,挣扎着要坐起来。

    “姑姑,别动!”林暮雪按住她,“伤口刚包扎好。”

    林氏怔怔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认出来:“暮雪……?”

    “是我。”林暮雪握住她的手,“姑姑,你安全了。小倩也在。”

    小倩扑到床边:“娘!”

    林氏看到女儿,眼中瞬间涌出泪。她想抱女儿,但一动就牵动伤口,痛得倒吸冷气。

    “别动,躺着。”林暮雪柔声道,“你伤得很重,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

    但林氏怎么可能不想?她抓住林暮雪的手,手指冰凉,颤抖得厉害:“俊义……俊义他……”

    林暮雪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他被判了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林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泪无声地流下。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咬出了血。那种绝望的沉默,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姑姑,你告诉我,”林暮雪凝视着她的眼睛,“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李固?真的是为了小倩?”

    林氏闭上眼,良久,才嘶哑道:“是……也不是。”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槐树,眼神飘得很远:“俊义被梁山掳走,我以为他回不来了。李固说,梁山那种地方,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我信了……我那时已经绝望了。”

    “后来他要逼我嫁他,拿小倩威胁。我确实是为了小倩……但也不全是。”她苦笑,“暮雪,你知道吗?我嫁给俊义十五年,他待我很好,真的很好。吃穿用度,从没短过我。可他也从没真正看过我。”

    “他心里只有他的生意,他的武功,他的名声。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个摆在家里的花瓶,好看,体面,但也就这样了。”林氏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李固不一样。他会看我,会哄我,会说我想听的话……我知道他是小人,是贪图卢家的钱财。可那时候,俊义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有个人愿意看我一眼,哪怕是假的……我也认了。”

    她看着林暮雪,眼中是深深的悲哀:“我是不是很贱?”

    “不。”林暮雪摇头,“你只是太寂寞了。”

    寂寞。这个词像一根针,刺进每个人心里。金海想起了潘金莲,想起了李瓶儿,想起了这世上千千万万个在深宅大院里枯萎的女子。她们或许锦衣玉食,或许夫荣妻贵,但心是空的,日子是冷的。

    “后来俊义回来了。”林氏继续说,眼泪又流下来,“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看我的眼神……那么痛,那么恨。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想解释,想告诉他我是被迫的,想告诉他李固拿小倩威胁……可是有什么用呢?”她惨笑,“我已经背叛了他,这是事实。我脏了,配不上他了。”

    “所以你就自杀?”林暮雪问。

    林氏点头:“我不知道还能怎么面对他。死了一了百了……而且我死了,或许能还他一点清白。我当堂认罪,说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是我勾引李固,是我诬陷亲夫……梁中书不信,但百姓会信。至少,能少些人骂他娶了个不守妇道的妻子。”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生死。但听的人都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人用生命去换丈夫一点虚无的清白。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林氏压抑的抽泣声。

    许久,林暮雪才开口:“姑姑,你听我说。卢员外还没死,还有三天。你也没死,我救了你。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林氏摇头:“没用了……暮雪,你不懂。俊义那个人,骄傲了一辈子。这次的事,毁了他的一切:名声、家业、妻女……他宁可死,也不会再苟活。”

    “那就让他知道,还有人需要他活着。”林暮雪握住她的手,“小倩需要爹,你也需要丈夫。你们一家三口,都还没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