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机械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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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一：荒野中的机械巨兽

马车在荒野中颠簸了七天。艾琳的结晶化已蔓延至锁骨，卡尔每隔几小时就用匕首划开掌心，将鲜血滴在她的皮肤上。结晶硬壳在血液的浸润下微微软化，但艾琳的右眼始终保持着齿轮状的星云瞳孔，仿佛一颗被冻结的星辰。

“前面就是机械之城的边界。”莫里斯用机械义肢指向地平线。

艾琳抬头望去，远处矗立着一座由齿轮和蒸汽驱动的巨型城墙。城墙顶端盘踞着一只机械巨龙，它的青铜鳞片在夕阳下泛着锈红色的光泽，胸腔内传出蒸汽引擎的轰鸣。

“那是‘守门者’。”莫里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通行证的人会被它烧成灰。”

“我们有通行证吗？”卡尔握紧短刀。

“我们有更好的东西。”莫里斯从袍子里掏出一枚齿轮状的徽章，上面刻着“观星者”的标志。

艾琳的右眼突然刺痛，齿轮瞳孔急速旋转。她看见徽章内部流淌着紫黑色的液体，像某种活物般蠕动。

“这东西不对劲。”她抓住莫里斯的手腕。

“当然不对劲。”老人咧嘴一笑，“但足够让我们混进去。”

机械巨龙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蒸汽柱。马车被气浪掀翻，艾琳在空中翻滚时看见龙眼中闪烁着与黑袍人相同的幽绿符文。

“它发现我们了！”卡尔拽着艾琳躲到一块巨石后。

机械巨龙展开钢铁双翼，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震耳欲聋。它的胸腔裂开，露出数百根炮管，紫黑色的粘液弹如暴雨倾泻而下。

“跑！”莫里斯用机械义肢撑起一面能量盾，粘液弹在盾面上炸开，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艾琳的右眼突然锁定巨龙胸腔内的核心——一颗跳动的机械心脏，表面布满与星辰之痕相似的符文。

“它的弱点是心脏！”她举起星辰之剑，剑刃泛起微弱的蓝光。

“你疯了吗？那玩意儿有二十米高！”卡尔试图拦住她。

但艾琳已经冲了出去。她的结晶化皮肤在蒸汽中泛着冷光，像一具活着的雕像。机械巨龙调转炮口，粘液弹在她身后炸开，地面被腐蚀出深坑。

“掩护她！”莫里斯将能量盾抛给卡尔。

卡尔咬牙举起盾牌，挡在艾琳头顶。粘液弹的冲击力让他单膝跪地，盾面开始崩裂。

艾琳跃上巨龙的钢爪，顺着它的脊椎攀爬。齿轮咬合的声音几乎震碎她的耳膜，蒸汽灼伤了她的皮肤，但她感觉不到疼痛——星辰之剑的蓝光包裹着她，仿佛一层无形的铠甲。

巨龙察觉到背上的入侵者，开始疯狂翻滚。艾琳的左手被甩脱，整个人悬在半空，仅靠右手抓住一片龙鳞。

“坚持住！”卡尔的吼声被蒸汽淹没。

艾琳的右眼锁定机械心脏的位置。她松开龙鳞，任由重力将自己拉向巨龙胸腔。

剑尖刺入机械心脏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巨龙的动作戛然而止，齿轮停止转动，蒸汽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艾琳的右眼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机械巨龙曾是守护城市的英雄，直到“观星者”用紫黑色液体腐蚀了它的核心。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将剑刃完全刺入。

机械心脏爆裂，巨龙的身躯化作无数齿轮和铜管，如雨点般坠落。

艾琳摔进卡尔怀里，结晶化皮肤上布满裂痕。

“你真是个疯子。”卡尔的声音带着颤抖。

“但成功了。”艾琳勉强扯出笑容。

场景二：蒸汽朋克之都

穿过城墙，机械之城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街道由齿轮驱动的传送带组成，两侧的建筑由黄铜管道和玻璃穹顶构成，蒸汽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永不停歇的云雾。

“这里的人呢？”卡尔皱眉。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机械傀儡在巡逻。它们的面部是光滑的金属板，胸口镶嵌着与黑袍人相同的幽绿符文。

“观星者接管了城市。”莫里斯用头骨杖敲了敲地面，“他们把活人改造成了傀儡。”

艾琳的右眼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她推开卡尔，一道激光从他们之间穿过，将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入侵者。”机械傀儡的声音是冰冷的合成音，“清除。”

数十具傀儡从阴影中涌出，它们的机械义肢变形为各种武器——链锯、激光炮、电击爪。

“分头行动！”莫里斯用机械义肢射出一道能量束，击碎了两具傀儡，“我去引开它们，你们去找碎片！”

“你知道碎片在哪？”卡尔拽住他的袍子。

“市政厅的地下实验室。”莫里斯露出诡异的微笑，“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傀儡群逼近，莫里斯突然跃上屋顶，用能量束吸引它们的注意。艾琳和卡尔趁机钻进一条小巷，但更多的傀儡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没完没了！”卡尔挥动短刀，刀刃砍在傀儡的金属外壳上迸出火花。

“跟我来！”艾琳抓住他的手，右眼的齿轮瞳孔急速旋转。她看见地下管道的布局，像一张发光的蛛网。

两人跳进一处检修井，顺着管道滑向市政厅。管道内壁布满粘稠的紫黑色液体，艾琳的结晶化皮肤开始发烫。

“这些液体……和黑袍人的粘液弹一样。”她低声说。

“观星者到底在研究什么？”卡尔皱眉。

艾琳没有回答。她的右眼看见管道尽头有一扇金属门，门上刻着与星辰之痕相似的符文。

场景三：地下实验室

金属门后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实验台上摆满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人类器官和机械零件的混合体。墙壁上挂满了星图，中央的投影仪正在播放一段全息影像——

十二轮月亮在夜空中排列成环形，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紫黑色的液体从地底涌出，将一切生命腐蚀成机械傀儡。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艾琳的声音颤抖，“用月蚀引发大灾变，将整个世界机械化。”

卡尔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看那边！”

实验室尽头的水晶舱内悬浮着一块星辰之痕的碎片。碎片周围环绕着十二具机械傀儡，它们的胸口镶嵌着与艾琳右眼相同的齿轮瞳孔。

“那是……我的眼睛？”艾琳捂住右眼，齿轮瞳孔不受控地旋转。

“不，那是‘观星者’的核心。”莫里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人转身，看见老人站在门口，机械义肢已变形为一门能量炮。他的左眼是正常的，右眼却闪烁着与傀儡相同的幽绿符文。

“你背叛了我们？”卡尔举起短刀。

“背叛？”莫里斯笑了，“我从未站在你们这边。”

能量炮充能的嗡鸣声中，艾琳的右眼突然剧痛。她看见莫里斯的记忆碎片——他曾是“观星者”的首席科学家，千年前亲手将星辰之痕打碎，只为阻止月蚀降临。但观星者腐蚀了他的意识，将他改造成傀儡。

“你……想拯救世界……”艾琳喘息着，“但他们控制了你……”

莫里斯的右眼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幽绿符文吞没。

“交出星辰之痕。”他的声音冰冷，“否则死。”

卡尔挡在艾琳面前，短刀对准莫里斯的喉咙。

“快跑，我来拖住他。”

“不。”艾琳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

星辰之剑的蓝光与能量炮的幽绿光芒在实验室中交织，爆炸的冲击波将水晶舱震碎。碎片飞溅，艾琳的右眼突然流出蓝色血泪。

“结束了。”莫里斯扣下扳机。

场景四：觉醒与逃亡

能量束即将击中艾琳的瞬间，她的右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时间仿佛静止。

莫里斯的机械义肢开始崩解，幽绿符文被蓝光吞噬。他的右眼恢复正常，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解脱。

“谢谢你……”他低声说，“结束我的痛苦……”

艾琳的右眼完全结晶化，齿轮瞳孔化作星云漩涡。她举起星辰之剑，剑刃刺入莫里斯的胸膛。没有鲜血，只有蓝光从他的伤口中涌出，将实验室内的紫黑色液体净化。

“我们得走了。”卡尔拽着艾琳跑向出口。

实验室开始崩塌，机械傀儡在蓝光中化作废铁。

两人冲出市政厅时，机械之城的上空已布满血云。十二轮月亮在云层后若隐若现，仿佛十二只凝视大地的眼睛。

“下一站去哪？”卡尔问。

艾琳的右眼看向远方：“北方……冰原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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