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下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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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尼无视了他好战的朋友的失望，开始用蛛丝包裹动物的尸体，这样他们将更容易将其拖走。毕竟，在打算睡觉的地方附近留下尸体可能会吸引食腐动物，这是不明智的。

两人将铲齿犀牛拖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距离后，他们迅速爬上树，开始编织他们的临时巢。

当树几乎完全被蛛网覆盖，以阻止任何靠近的捕食者时，罗尼和马卢可打开了口粮，转身观看日出。在完成了他们的餐食并准备入睡时，马卢可决定爬到树的最顶端，看看是否能发现潜在的威胁。

“罗尼，那些是什么？”马卢可问道，打断了罗尼正忙着使他的睡袋更加舒适的工作。

罗尼略带沮丧地叹了口气，爬到树的顶端，这样他就能向朋友解释这个新奇的景象。在他看到远处奇怪的形状来回飘动时，罗尼一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到他突然想起了特殊的海象人传统。

海象人在他们的聚居地上空放飞大风筝，以此向彼此示意它们的位置。

好吧，我猜我们会比我想象的更快地进行第一次接触。

路福在他狭小的家中，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他不情愿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早起床，但他知道今天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卡斯卡拉和莫阿基的代表刚刚离开，关晓需要补充食物储备。

路福明白，长老们认为为访问的部落摆设宴席是很重要的，以展示他们的能力，但他们并不是那些需要猎杀犀牛的人。幸运的是，他们只需要暂时猎杀这些野兽，直到渔夫们重新填补村庄的食物供应为止。

他从舒适的床上爬起来，穿上鲸皮背心，拿起个人的刀和矛，然后走出房子，迎接新的一天。

当他环顾远古生命前哨时，他立刻注意到他的朋友李隆已经离开去狩猎了。

路福轻声笑了笑，他的朋友宁愿独自狩猎，也不愿花时间照看那些年轻的猎人。尽管他并不太担心，李隆是一位非常能干的战士，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路福走到前哨的中央，决定唤醒那些年轻人。

“醒醒，短牙！”路福用尽全力喊道。“太阳已经升起，是时候行动了！塔尤特可不会喂养懒惰的人！”

路福听到年轻人们从床上扔下来，急忙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低声咒骂，心中颇为得意。

很快，四名短牙的年轻男子摆好队列站在他面前。

经过短暂的检查，他高兴地看到王拉、赵加、依诺和莫温都已经为狩猎做好了准备。

“你们准备好了，短牙们？”路福严肃地问道。即使他们并没有预料到什么危险，狩猎——就像捕鱼一样——总是应该认真对待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中任何人因为做了愚蠢的事情而被角了。我们的人民指望着我们喂饱他们，你们的家人也指望着你们平安回家。我希望你们都听从我的指挥，清楚吗？”

通常他更喜欢放松一些，但他已经从吃过亏中学到，对于那些几乎还不如小牛犊的年轻战士，更好是严格一些。

在年轻人们热情的肯定声中，路福点了点头，开始带领他们向北走去。他们的人民在陆地上迅速行进或步行长距离时并不是最合适的，但当涉及到狩猎犀牛时，这并不是问题。这些雄鹿非常有地盘意识，会攻击任何接近它们群体饲养地的东西。路福所需做的就是找到一群犀牛，走向它们，然后杀死冲向他的雄鹿。

在路福看来，狩猎犀牛比捕鱼简单得多，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它没有受到太多尊重的原因，因此在计算鱼竿上并不值得太多结。即使是女人们做的刺绣也值得的结更多。

尽管如此，这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唯一困难的部分实际上是找到了兽群。几天前，李隆在前哨北面侦察到了一群犀牛，但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却找不到它。这片土地非常平坦，所以路福很吃惊他们还没有发现。

路福环顾四周，尽管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但由于找不到犀牛，他变得越来越沮丧，就在这时，依诺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搜索。

“李隆，那是什么？！”

路福看向依诺指的方向，对所见到的东西感到目瞪口呆。

有一棵高树从山丘上露出来，完全被蜘蛛网覆盖。

“站在我后面，现在！”路福对年轻的战士们大声喊道。

在离开瑞文伍德这么远的地方不应该有巨大的蜘蛛，但总有可能是某些原因把它们赶到了南方。瑞文寡妇本身并不难以击败，但如果没有萨满的紧急治疗，它的毒液将是致命的。路福的反应速度更快，体脂更厚，所以最好让其他人站在他身后。

在短牙们安全站在他身后之后，他紧握长矛，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随着他每迈出一步，路福都期待着一只巨大的蜘蛛从树上冲下来。奇怪的是，他居然平安无事地走到了那里，甚至在绕过布满蛛网的树后，仍然没有遭到任何袭击。

路福感到自己的担忧变成了困惑，确认这棵树是空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路福假装自信地说。短牙们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好奇地凝视着那棵树。“准备返回。这件事要报告给长老们。”

他希望其中一位萨满能够理解发生了什么，因为瑞文寡妇离开巢穴是相当奇怪的。路福正准备带领狩猎队返回前哨，然后前往关晓，但他被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

“问候！”

路福和他的狩猎队立刻挥舞着长矛，背靠背站定。他疯狂地环顾四周，但无法发现声音的主人。尽管如此，他挺身站在狩猎队的前面，把矛指向他左侧的灌木丛。

毕竟，在这样平坦的土地上，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你是谁？露出身来，陌生人！”

“我会的，”声音说道。他们说话的速度很慢，他们的卡鲁阿卡口音以路福以前从未听过的方式发音；难道他们是不同的种族？也许是巨魔或坦卡？或者是人类？“但首先，答应不要攻击。”

他们担心会受到攻击？

路福允许自己放松下来，因为他们的狩猎队似乎越来越不可能遭到伏击。

“我答应，陌生人。如果你不攻击我们，我们不会攻击你。我们卡鲁阿克是和平的人民。”

在得到安慰后，路福期望陌生人会显露身份，但他们却带着明显的犹豫再次呼喊。

“记住承诺。我们看起来吓人。”

路福勉力抑制住嗤笑。他是关晓的一名成年战士。他不可能因为一些奇怪的坦卡或巨魔的外貌而受到惊吓，更不用说那些个短牙，没有长牙的人类了。

“不必担心，陌生人，”路福平静地说道。“无论你们是何种生物，我们承诺不会攻击你们。”

在犹豫了几个瞬间后，陌生人终于走出灌木丛，差点让路福说出自己的本能反应，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阻止那些尖叫的短牙们不要因为恐惧而胡乱扔长矛。

“冷静点！你们是男人还是孩子？！”

在大吼大叫了很久之后，路福终于成功让短牙们冷静下来，不再担心他们会鲁莽地攻击那两只会说话的巨大蜘蛛生物。路福怒视了一眼短牙们，明确表示自己将负责交谈。

“抱歉，陌生人。你们的外貌确实比我预期的要……让人吃惊一些，”路福尽可能外交地说。“我是关晓的路福。你们是谁？”

“我是罗尼，”那只穿着奇怪材料制成长袍的巨大蜘蛛人说道。然后它指着旁边的另一只，那只穿着金属盔甲，手持长矛。“这是马斯拉克。我们要和平，不要战斗。我们带来鱼。”

路福看着这个生物在一网……更多的蛛网中给他们呈现一尾尖齿鳕鱼，这显然说明了是谁制造了那棵树。

他对这只巨大蜘蛛人了解他们的语言和文化程度感到非常不安。然而，他的礼仪感使他无法在脸上流露出任何不适，因为拒绝一个自愿给予的礼物，尤其是那是通过他人辛勤努力从海洋的丰饶中获得的，将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在那个生物呈上鱼之后，短牙们显得相当冷静，他们的表情变得更加好奇而不是害怕。路福通常欣赏他的人民善良而信任的天性，但现在他的工作是保护这些年轻人免受潜在的威胁。

“谢谢你的礼物，罗尼，”路福礼貌地说。那个穿着盔甲的似乎满足于让他的同伴说话，所以他的话语是对罗尼说的。“抱歉，我不得不问。你们是什么，你们的意图是什么？”

这个生物能够说卡鲁阿克，并以一尾新鲜捕获的鱼的形式向他们提出和平的建议，这意味着它们并非偶然接近他的人民。

“我们的人民被称为……”

这只巨大的会说话的蜘蛛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蜘蛛语言说话，然而，不知何故，路福能够理解它所说内容的大致意思。这是某种魔法吗？

显然，这些生物被称为蛛魔人。路福不知道什么是蛛魔人，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发音这个奇怪的词，但了解这些事情并不是他的责任。路福希望长老们对这些生物了解一些，或者也许有一个萨满能够联系到有经验的先祖。

“我们想要和平。贸易。友谊。不打架。”

路福仔细考虑着这个生物的话语，同时短牙们继续失去对这些奇怪生物的戒心。如果这些蛛魔人以外交的方式接触他的人民，并且打算培养友谊和贸易，那么这只能由酋长来处理。

路福对想象自己在刚刚代表族长接待的外交使节离开后，需要多少狩猎而感到畏缩，但他知道他会为村子做任何需要的事情。现在，处理这些奇怪的生物的最佳方式是在与长老们交谈之前尽可能多地了解它们。

“罗尼，我并不是不敬，但我对你和你的人民一无所知。在我与长老们交谈之前，我不能允许你接近我们的村庄。”

“理解。没问题，”罗尼说。然后这只蛛魔人似乎在迅速用它刺耳的语言斟酌着。

无论这个生物是如何使用魔法来传达其意图的，路福都感到理解并渴望向他展示他们带来的贸易物品。罗尼还承诺不在没有他们的许可下接近他们的村庄或前哨。

“好吧，如果你想展示一下你带来的贸易品，那我愿意看一看，等我与长老们交谈时会告诉他们。”

路福不确定他所说的有多少被这个生物理解，但他希望他们奇怪的魔法可以双向起效。

罗尼伸手进了一个他们背上携带的袋子，路福再次感到震惊，因为他们的手臂消失在这个袋子里的程度超出了可能。他渐渐明白，这些蛛魔人能够完成萨满们无法做到的魔法壮举。

在蛛魔人开始从这个神奇的袋子里拿出一些东西时，路福感到紧张，但与其说他在期望武器，不如说他感到这是一大卷丝绸。

这些巨大的蜘蛛人想要用丝绸进行贸易。至少这有点合理。

当蛛魔人取出他们的贸易品时，罗尼拿出了几卷不同颜色的丝绸和各种金属矿石。路福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他是一名战士，不是铁匠或裁缝。

尽管如此，他将尽力评估这些商品，以便能够向长老们提供尽可能多的信息。

“你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吗？”路福尊重地问道。“我对这些物品不太了解。”

“可以。可以解释，”罗尼急切地说。然后他们开始用他们的母语描述每个物体的用途。

一旦他们完成，甚至像他这样对裁缝工作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理解这些丝绸有多有价值。如果他们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强化丝绸可以用来制作彻底改变他们捕鱼方式的网和绳索！

他们甚至有一种丝绸，能够使它们触碰到的任何东西发热。这可以用来制作在特别寒冷的冬季保护他们社区中更脆弱成员的服装。路福暂时想不出对于更冷的丝绸有什么用途，但他确信他们村庄里会有人会找到它有用。

当路福询问有关矿石的情况时，他得知这些都是相当普通的金属矿石，他的人民能够大量生产，因为他们显然住在地下。路福在对这个想法感到极度恐惧的同时，对于更便宜的金属可以用来制作工具和武器的想法感到高兴。

如果这些蛛魔人肆无忌惮地交易金属矿石，那他们一定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路福看着那些正忙着凝视着丝绸和矿石的年轻战士，不禁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值得被刻在他们的獠牙上。

接下来的几分钟，路福提出了一些澄清性的问题，蛛魔人耐心地回答。由于语言障碍，即使有蛛魔人奇怪的魔法，他们也很难交流复杂的思想，但他们能够咬文嚼字地解释清楚。

完成后，路福请两个蛛魔人在网树旁等待他们返回，然后他离开去找长老谈话。罗尼同意了，并提议送给他一头铲齿獠。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兽群，他自言自语着，路福接受了，但告诉他们带回尸体会拖慢他们太多，他们稍后会回收。

在罗尼同意后，路福向两个蛛魔人告别，并迅速带着他的狩猎队回到村庄。

“想不到在诺森德还有这样的人族……”赫加克惊叹道。

“正如我父亲说的，‘世界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宽广，’”莫温跟进说。

“我想知道在地下生活是什么感觉。这似乎是避免暴风雪的好办法，但过了一段时间，我想我会错过不再看到太阳或星星的感觉，”哈拉约波思考着。

“你觉得他们像我们崇敬海马齿鲸一样崇敬蜘蛛，认为它们是转世的祖先吗？也许他们甚至可以像萨满一样与它们交流……”伊留诺特出声猜测。

四个短牙继续在彼此之间交谈，探讨着与一个众所周知的，至少在路福所知道的范围内，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种族的第一次接触，以及他们可能是什么样子。

路福任由他们自言自语，因为他自己也有很多疑问，而且显然不再需要在这次从狩猎变成外交会议的过程中保持沉默。

当他们匆匆忙忙地返回时，路福不禁想知道他要如何向长老们解释这件事。幸好他有其他四个目击者，还有包含方齿鲱的网，否则他怀疑别人会相信他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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